“我知。”白浩目光沉沉地看过去，“我也知你在痛苦什么。当然我没有立场说些什么劝的话，但我觉得，人就应该想要什么就去争取。自己想的事永远不会计较得失，也不会有遗憾。”

严沐宸低下不说话。

白浩想起那天他敲响严沐房门时的情景。那是冬天，可严沐浑都已经被冷汗浸透。发得像刚洗完澡，脸不似活人，眉睛是脸上唯一的颜。

“所以他本不该过来。”严沐宸心一阵烦躁，他不明白对面这人为什么如此无动于衷，“你看到他当时的样了，知他经历了什么，现在本就不该让他来担心我照顾我，这样对他才公平不是吗！”

严沐宸愣住了，片刻后喃喃：“你知这是什么吗？”

“所以呢？”白浩从回忆中离来，平静地问。

他记得严沐最后抬看了他一，睛红得像是充了血，一片血红中是不见底的绝望。

白浩还记得自己上前拉住他时手上的，黏腻、肌绷，整个都在微微颤抖。

，你大概能想象，一个从来只会咬牙撑的人喊起疼来是什么样。”

但看到他的那一瞬，光灭了，只剩下震惊、绝望，和一片死寂。

他迫自己转过去，不停地呼，可心疼的情绪还是在剧烈翻涌，本无可逃。

严沐似是再也忍不住了，任由自己蜷缩在地上来回辗转，中溢低哑的。

严沐宸加重了语气，“可我没去。他那天，一定觉得生不如死吧。”

白浩突然笑了，“我是他的朋友，我了解他，知怎样才是对他好。就算你对他开了一枪，下一秒他也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转为你挡剑。他永远都只想着关心你照顾你，他愿意为你付。这是，没有公不公平。”

他见着严沐顺着墙倒在地，固执地问：“是他让你来的？”他不忍心回答，想上前去扶，却被对方突然的爆发惊得呆在原地。

“沐是不是要过来？那我就先回了，去酒吧那边看着。你们下午不是还有个培训么，有需要随时给我电话。”

他记得严沐昏死过去之前，泣血般喊的那句话，虚弱嘶哑的声音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一直回响到现在：“他真狠...”

他本站不住，可还是挣扎着拉开了门，撑着门把手摇摇坠，满期待地看过来。那睛里的光，他现在都还记得，亮得几乎要灼伤他的。

严沐一路飞奔踏病房的时候，正看到严沐宸弯着腰，捂着肚，一步步往洗手间挪。他立在门，霎时红了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