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沐看着他迷茫的脸，心像是压了一块石，沉得不过气。一夜未睡，他的睛本已又又仿佛起了火，在此刻涌上的酸涩中骤然爆发一阵刺痛来，泪光满盈，看起来像是哭了一般。

严沐宸醒来后一直是木木呆呆的样，对他不再那么排斥，也可以说话沟通，但情绪却总是一即止，好像隔着什么东西。严沐猜到，这也许是他自的保护机制，因为受到的刺激太烈，所以自动屏蔽掉了一些事。他不知这是不是很严重的问题，可如果真能让他少一些痛苦，他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

很累很累，只想大睡一场，可即使疲倦得连呼都费力，脑却清醒得本无法眠。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思维永远疯狂叫嚣着不肯停下，他实在没有办法…

他艰难地回想发生了什么，可却只有零零碎碎的记忆碎片闪过。这些碎片在昨晚到现在的时段中不断盘旋，像是被一个无形的玻璃罩隔绝，怎么也无法再追溯向前。

严沐握住他的手，声音轻得像窗外飘的微风，带着的鼻音说，“没有。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

他现在只想先解决问题，想把他哥放在边好好照顾。不想面对现实就不要面对，他只要接受自己的就好，足够的自然会让他获得勇气和力量，在此之前一切都不重要。

他像个懦夫一样，很快放弃挣扎，思绪锁定之后，昨晚的景象开始浮现。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斟酌着开，像个错事的小孩，语气充满迟疑，“我睡不着，所以吃了安眠药…是吃得太多了是吗？”

他压住的哽咽，扯一抹微笑，用毫不怀疑的温柔语气回答：“嗯，可能是迷迷糊糊没注意，吃得过量了。幸好时间不久，没什么大事。”

努力回想时，内心渐渐弥漫起切的悲伤，他于是隐隐明了，前面那些画面或许是他不想看到的痛苦和绝望。

严沐宸听他这么说，明显松了气，“对不起，你没有跟爸妈说吧？”

“是不是胃疼？”医生说过，洗胃后胃状况不好的人可能会胃疼，这情况就暂时先不要，避免加重胃负担。

见他不说话，严沐心下了然，“那就不吃，我跟医生说，先挂开药。”

“吃东西吧，医生说觉好的话可以吃些好消化的。”

他挣扎着起，严沐有力的手臂立刻撑住他，为他调整好姿势，盖好被。

“不想吃。”严沐宸皱眉。

是安眠药。他猛然意识到自己会在医院的原因——他吃得太多了。

严沐宸呆呆地，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了他通红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