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chun风（三）

空气中弥漫着hua水的味dao，大概是玫瑰、茉莉和兰huajiao迭的气味，不算难闻。

成夙看着灯下的那张脸，几乎不需要更多的修饰，眉如翠羽，chun如点朱，眉目颦蹙风liu，竟像画中走chu来的一般，他有些恍惚，抚过她的脸庞，看她纯澈无辜的yan睛，心中微微动容。

他解开她的裙带，帮她重新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再替她罩上外衫，一点点系好。他zuo这些事情的时候，面容神se很是温柔认真，没有一点猥琐和亵玩的意思。

怎么，那些衣服在他手下就变得很服帖乖顺，不愧是他的衣服。

“真看不chu来，你一个男人，心思手艺这样jing1巧，我一个女人也自愧不如。”如霜称赞dao。

“我也是第一次zuo这样的事，并未给旁人zuo过。儿时只见父亲为母亲如此，我只是循取记忆中的一些影子罢了。”

“我并没有疑你。”如霜忙dao。

他却牵起来她的手，很自然的。

她的手很小，手指纤细，指腹有薄薄的茧子，可是很柔ruan，这样一握，他的温暖便袭到了她shen上。

如果他不介意那个人是他，如果她不介意……被握住的那一刻，如霜一直在想这句话。

两个人牵手chu门去，从外形到仪态气质无一不相pei，宛如一对璧人。

他们chu了门，坐车，行了一阵子，成夙带她下来，到渡口，坐船。

如霜没有坐过船，只是跟着成夙有样学样，弃岸的时候没站稳，jinjin抓着成夙的手，不过好在很快就适应了。

“舍不得放了？”成夙打趣她。

如霜这才后知后觉，她抓他抓得太jin，都攥chu了汗，立刻放开了手。

“用完就扔？”他又回dao。

这人什么都有的说，如霜不想理他，转过tou去看两岸的风景。

侍从的船娘回过tou来看他们，偷偷掩着嘴笑。

很好的夜晚，chun水涨上来，明净而清凉，有明月照下来，照在水上，波光闪烁如银，船家拨动船桨，有泠泠的水声，其余皆寂。岸又低又平，岸边青草chu2手可及，一路有hua和草混杂的清香，水草浮在水面上，是鲜nen的青se，很远chu1有几片洲沚，岸上有士女挑灯杂行，他们的衣饰都在夜里显chu艳异的光彩。

小船有篷有舱，桌上备好了一些小菜，是一些水鲜，还有mi桔。

不知dao是不是错觉，这些都是她用饭时多夹了几筷子的菜品。

“喜huan？”

如霜点点tou。

“谢谢，有机会你来了西凉，我来请你，请你看西凉的山水，看雪，看大漠。”

“只怕没有机会吧。”成夙笑dao。

也是，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徐酲不也来了，如霜想dao。

“那么给我说一些西凉的事吧，或者你的事。”

如霜有些犹豫，她从没对人说起过她的事情，她的shen份，也有太多事情不能说。

“如果我不介意那个人是我，如果你不介意……”

“我想想。”如霜dao。

“我是一个孤儿，母亲大概在我chu生之后就死了，是王上收养了我，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九岁的时候因为贪玩溜chugong去，遭到了一场刺杀，我伤得很重，病愈后就决定学武，先是zuo暗卫，后来成了西凉的将军，除了打仗，从没有chu过西凉，也没有，怎么见过男人。我今年二十三岁，武功么，还可以，没有什么特别喜huan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喜huan的，就这样。”

她干baba地讲完了，这样说有些尴尬，可是再说不chu来别的什么，她已经活了二十三年，除了一些特别大的变故，一直都是不悲不喜的状态，她无法zuo到用jiao嗔的语气来对人撒jiao，也无法zuo到用悲伤凄惨的哭泣来叙说自己的孤苦，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淡漠。

“你在克制自己。”成夙说。

“当天热的时候，人会想要靠近凉shuang，天冷的时候，人会想要添衣取暖，人都有趋乐避苦的本xing。当面对两样的东西，总有不相同的喜爱态度，两盘果子，你更喜huanmi橘而不是龙yan，同一盘菜里，你更喜huan茭白而不是笋子，更喜huan白虾而不是鹿脯，鱼更喜huan用来炙烤而不是炖汤。你的耳目聪明，过目不忘，但是看书更喜huan先看结尾再从tou来过。你的xing情冷淡，但是xing格急躁，用兵的时候一定喜huan速战速决。黑白两se之外，紫se、青se的衣服更适合你，因为穿起来显得雅致低调，鲛丝、雪缎还有浮光锦的布料更衬你，你的pi肤白，这些看起来轻暖通透。你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