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她说。

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受过过年的气息了，以往的时候，从腊月二十三放寒假，她能开心到正月十六，可是现在觉得，过年那一天也不过是普通的一天。

那边简洁回了一个“好”字，然后让她早休息。

漱夏一连吃了四五个，跟她说起来在北城，坐火车还有在酒店隔离时候的事情，她跟她讲自己在网上看到疫情期间发生的离谱的事情，讲自己在群里买菜抢菜的日，讲一直买票一直退票的经过，还有她的苦兮兮被封闭在宿舍的舍友们，还有还有，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她要网购。

大概走了四十分钟路程，车开到车站，漱夏从车上下来，拎着行李跟他们告别。

漱夏都快忘了，现在是要过年。

一想这些，她就觉得痛，索闭上睛养。

这让漱夏想起来一年前她刚来北城的情景，那天到站已经是黄昏了，她坐在公车上，那车开得很慢，因为赶上了晚峰，一直堵着，她透过车窗玻璃看那苍蓝的夜，看几乎和夜同却灯火不熄的林立的楼房，看街上来往涌动的人。

腊月二十九的下午，漱夏从隔离酒店被何女士接回家。她一路上没消停过，对着漱夏问东问西的，抓着她反复看有没有问题，漱夏也都随她。

晚上六半，漱夏坐着大到了隔离酒店。

登记，打扫房间，消毒，放行李。

一直忙活到八才吃晚饭。

家门，何女士把她行李放下，从锅里端一盘饺来给她。

那时和现在形成了鲜明对比。

“到站了记得发消息。”梁酲从车窗里伸来跟他说。

漱夏跟何女士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站，过安检，一直到十半，漱夏上车坐上自己的座位才松了气。她趴在小桌板上，回想起两个月来在北城所发生的一切，觉得好像了一场华的噩梦。

梁酲偶尔会发消息来，问她在什么，吃的什么菜，两个人接着聊上一两句，都不是话多的人，很快结束了对话。

“你也吃啊。”她跟何女士说。

北城已经在慢慢解封了，现在路上有车，但不多，看不见人，都跟漱夏一样，在朝一个方向走，估计都是城的。

“我吃过了，这是留给你的。”

就装死偏过去看外面风景。

她几乎都要哭了。

一想到这些，漱夏心里就恍然有什么在暗暗动。

她也要回家了。

漱夏咬了一，韭菜馅的。

好像脚刚落地的觉，那自由，随意和亲的气息扑面而来。

跟梁酲那边发了条微信消息“到酒店了。”

虽然已经说过一遍了，可是亲见着她，她还想再多说几遍。跟何女士说话，好像永远也说不完，永远也没那么单调，什么话跟她说来，就忽然有了生。

漱夏隔离的那七天完全是放飞自我过的，她其实带了书，不过完全不想看，也没什么活动，就找了几个无脑的电视剧打发时间，剩下就是睡觉。

能社区的那天，凌霄跟她说，之前隔离在家的时候他发誓，只要有天能去，他看山看海，无论如何要逃北城这个鬼地方。经过了那么多天，现在终于能来了，他又哪都不想去了，只想回他家里，哪怕让他妈打他一顿。

不，比普通的那天更长更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