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用啊，是良的，医生说了，已经太大了，靠吃药消除不掉，只能手术，什么时候都可以啊。”

“那就我在的时候啊，不然越长越大。”她跟她争辩。

她抹一抹泪，看了一那只蝴蝶，又重新放回盒里。

“什么，你怎么了？”

还不错。”漱夏抓把盒扣上，继续拆其他快递。

也许终于要结束了。

她最近发现何女士不太对劲。不吃韭菜，不吃海带、虾，连猪也很少吃，一天两天还说得过去，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越看越不对劲。漱夏追着问她才搪了一句，说甲状病人要尽量少吃这些。

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查都查来了，怎么能不呢，到底该怎么办？”

她拿的检查单给她看，两家医院的彩超都显示是一有个结节，大小多少，穿刺结果良，第二个检查日期比第一个晚，结果显示结节长大了不少。

“那你为什么不说啊。”

漱夏拼命眠自己不要有压力，不去想自己的前途，可是总是要考虑的，她已经研二了，今年九月要上研三，而她自己要什么都还没有定，终于是要定下来的。

“就没事啊，照常吃饭，什么都不影响。就算有一天真的严重到要切除，也可以吃药维持，这也不是绝症。”

“瞎折腾。”何女士吐槽了一句就回房间了。

她一定是回西城，北城那样的城市她留不下，也不想留下，她要对何女士负责任，曾经她以为家里的那个支是她爸爸，并且会一直是，后来他走了，漱夏就知支换成了自己，只是时间早晚的自己，何女士健康，她还能放任自己不用直面这些，现在终于要面对了。

漱夏这个年过得安生的。托在家隔离七天的福，从初一到初六，她哪儿都没去，其实如果不隔离，她也不会去，因为没什么可去的地方，大概会去舅舅家，还有一些其他的亲戚家，去了也不知说什么，站在那里还尴尬，不如何女士一个人去。

要不就是逛商场，去吃饭，不一会就回来了，也没什么意思。

漱夏怎么睡得着。她趴在床上上百度搜索甲状结节的各病情介绍还有治疗方法，越搜索心里越。

“就甲状结节啊，年前公司检查到的，两百个人一百多个查来的，我这还不算最严重的。”

漱夏扣下手机，翻看见床上放着的那个蝴蝶的盒，她伸手拿过来，打开那盒，藉夜光看那只蝴蝶，是很很绚烂，应该会很贵重，可是永远不是真实的蝴蝶，永远缺的，是那样的轻快自在。

漱夏也在纠结，这学期已经没课了，其实可以不用急着回去，甚至只要她想，可以一直待到六月开题报告。

为了让何女士放心，她房间里灯已经关掉了。

总是要结束的，她跟梁酲，本来就不是现实的情不是嘛。

过了正月十六，何女士问她，要什么时候回去。

这好像大城市里的人，每个人争相表现丽光鲜的外表，可是都有要负担的沉重的那一面。

漱夏想起来在北城这一年多过来的生活，想起来跟梁酲相的这三个月。

基本上她还是呆在房间里看书刷剧。

也好，没什么遗憾的。

何女士不说话了，推说现在太晚了，明天再谈这件事，她赶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