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着要怎么回答，储时长久没有得到回答，又重复一遍，“你厌烦的时候，也会想分开吧？”

作减少了很多，大概是上个科研项目接后他能休息一段时间了，祝重峦每隔几天回到九溪翡翠时都能遇到他在，不过经常都是在书房中。她通常不会打扰他，而是回到房间靠在沙发上写随笔或者看一本书，但随笔写不完几段，书等不到看完几页又会梦，第二天醒来时往往是躺在床上，隔两三个人的距离外还会躺着储时。

他收起放轻的势，走到祝重峦边坐下，“今天还没睡？”

她疑心自己想错了方向，撩起了额前发，扮作不以为意的模样笑笑，“你厌烦的时候，当然要分开了。”

祝重峦撑歪着看储时，“你见到每个人不好的习惯都会忍不住纠正吧？”

祝重峦清晰觉到心像被攥，那觉像溺海，海平面的光穿不透蓝的，难以得到救赎。她陷在发懵的情绪里没能理解这句话的义，有些疑惑的看着储时。醺的灯光下，万都拥有了柔和的弧度。

转凉的夜里，风刮过时带着低低的呜咽，不知是否是落地窗没有阖，还是冰太冰，有寒意窜上周，祝重峦轻咳了一声。相接的是卧室门锁打开的声音，放轻了手的储时抬时看到还没睡下的祝重峦。

储时问，“那你厌烦的时候呢？”

储时回视她，“我只记下了你的习惯。”

储时一向有很健康的生活习惯，没见过他烟，也很少见他喝酒，蔬菜果有每天的定量摄，定期健，除了会熬夜这一，几乎堪称完。

祝重峦伸了个懒腰，“原来你睡这么晚。”

祝重峦骤然如鲠在，她怎么有厌烦的可能呢？她见储时没有起的想法，又坐回原位。如果她说不会厌烦，那她潜藏多年的情意轻易就浮面了，如果说会厌烦，她对着储时也开不了。

空间仿佛一下凝固起来，只剩音响里照旧循环的那首歌，“曾多么想多么想贴近，你的心和，和耳亦没缘分，我都捉不。”

重复好几次后，祝重峦决定今天晚上不能再提前睡过去，作为储时的太太她实在太心随一些了。她特地调了一杯冰，好能刺激官神经，然后在沙发上坐正翻看着书。桌面上放着祝重峦的笔记本电脑，鼠标音响散落在旁边，她随手打开播放，清澈通透的女声缓缓诉，“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良久，储时才问：“我们当下存在无法解决的矛盾吗？”

储时推远了些杯，“不要喝这么冰的东西。”

祝重峦不由低低笑声，他是会记得很多她不经意的动作、习惯、情绪，他的察力非常锐，这不意外。她从沙发上起来，又伸了一个懒腰，“你总是去记我这些习惯，将来哪一天我们分开，你重新接受另一人的时候得多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