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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宁王府。
阿九怀抱一盆魏紫牡丹,依着鹅卵石小径徐徐行走。
一路穿hua度柳,绕观相亭,穿紫藤廊,越蔷薇架,进入一片太湖石林,她始终垂着首,虽无法明目张胆地察看,但已将地点、路线暗记于心。
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无法确认那个孟极是否在宁王府。
来王府之前,她已在京畿辗转数日,竟半点也打探不到关于此人的消息。她猜测是宁王派bu下带走了他,很有可能将他藏匿进了自己的府邸。
她知dao宁王府守卫森严,若贸然夜闯,恐怕打草惊蛇,因想先潜入进去,探听个清楚再行事,但王府禁地,上下运转有序,普通人难以入内。
所幸她等来一个转机,宁王yu修葺府内的熙晖堂,准备在民间招募能工巧匠。因此她乔装成男子,提前混进了营造行列,虽历经曲折,总算随一众匠师进入了王府。
然而事情远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来到这里的工匠令行禁止,日常作息皆被圈在熙晖堂一带,不得随意行走。
chu1于监guan之下,阿九暂不能轻举妄动。
这一日她登高替换铺作,旁边有个匠人搬来梯子,不慎蹭到了廊下的牡丹,便招来guan事埋怨,“哎呦,仔细着些,这里的hua儿金贵,经不住你这笨手笨脚的。”
经提醒,阿九注意到熙晖堂里里外外供养了许多奇hua异草,一yan望到的就有十几zhong。她转过tou,看着手中拆换下的小小榫卯,心生一计。
不一会儿,那yan尖的guan事惊tiaodao:“是哪个不长yan的,竟如此不小心!”他三两步扑进hua圃,将掉落在hua丛上的榫卯丢了chu去,小心翼翼地扶起歪倒的hua枝。确认无碍后,他长舒了一口气,警告众人,“此chu1hua草shen受王爷喜爱,若有损伤,你们谁也担待不起。”
“贵人说得极是,这姚黄魏紫着实珍贵。”阿九瞅准了机会,tiao下来问:“但屋ding即将落架大修,难免会磕到碰到,该如何是好?”
guan事犯了难,琢磨dao:“不然先将它们移栽到别chu1。”
“贵人提议甚好,不过……”阿九皱眉dao:“迁zhong或多或少会伤到hua草gen系,日后它们对生长环境的要求怕要更加苛刻,恐怕不能随意安排。”
听她见解,guan事有心试dao:“哦?说来听听。”
阿九长于山野,对草木习xing有个一知半解,但她装作了然于xiong的模样,“比如这牡丹,需要充足的日光,适宜fei沃疏松的沙壤土,而那檐下的石斛兰喜爱半yin,shirun的土质,还有中ting的山茶……”
听她列举许多,guan事拊掌笑dao:“看来小哥儿是个行家。”又上下打量,见她气度清正,便安排dao:“那暂且请你将这些hua草转移到后hua园,为它们挑选合适的地点安置。待我禀告总guan后,再派专门的hua匠来接替你。”
就这样,阿九趁机揽过了这项苦差,得到了在府内走动的机会。
奈何王府ting院重重,屋舍数不胜数,短时间内难以查勘chu可疑之chu1。
阿九放慢脚步,一面低tou细嗅牡丹的幽香,一面想那孟极是否在宁王府,若能逮个知情的问问就好了。
她心不在焉,不知不觉快走到锡run园,未chu石林,忽闻一阵繁杂的人声传来。她暗自奇怪,忙退回到假山后窥望。
不远chu1的窄桥上跪满了人,看样子尽是王府的nu仆。为首的一人仰tou呼dao:“小殿下,您快下来罢,那上边太危险了!”
一个清稚的声音斥dao:“都说过多少遍了,全bu给本世子退下。”
阿九循声看去,碧波池畔,一株古树枝繁叶茂,伸展至高高的水榭,恰好蔽住坐在ding上的shen影,依稀可见那是个孩童,约莫七八岁的光景,鸟儿般小小一团窝在角落。
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了过来,跪在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