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直问着这三个字，哭得撕心裂肺，什么形象都不要了：“我从来没有过坏事，我也没有得罪人，我本本分分人，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

那天班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教师们都去开会，学生们因为多的半天假，兴兴地回家，整个教学楼很安静，谁会想到那时候，凌影会在后门偷偷拍下他们的照片。

蒋驰看着她，脸上明明在笑，可他心一揪。

“那些照片，拍得很清晰，比你拍的还好，我就跟个婊一样，双大张”她扬起嘴角：“把你也拍得很好，角度抓得好，有一张正对着你的脸...”

凛冽的寒风打在脸上，令她清醒了些。

“这个你不用问，我来理。”

这晚，月明星稀，山没有背包客，没有过夜帐篷，只有他们俩，只有风声。

“蒋驰”她突然开：“我有事跟你说...”

蒋驰愣了一下，他怎么会不记得，那是三下学期。

他声打断：“别说了...”

姚希诗笑了一下，短促又凄怆：“她说要100万，她真是疯了...”

姚希诗走到围栏边，看着夜景。

停下车。

他停好车，解了安全带，才问：“什么事？”

而那个始作俑者就是前的男人。

她为什么会活得这样苦？

她太苦了，姚莲在的时候，她从没享受过家温，有的只是提心吊胆，她要提防王庆祥的扰，还要面对亲妈为了钱预计把她献给老男人的龌龊现实。

姚希诗没答，开了车门。

“她看到了，还拍了照”

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车开向椿山，很快到了山，姚希诗一路无言，沉默地看着窗外。

去年，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他带她上来，那时候姚莲刚死，她正经历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日。

姚希诗摇了摇，风把发，她把嘴角的发丝夹到耳后，淡淡地问：“被人威胁的滋味好受么蒋驰？”

“找人她拍照，还是报警？”她轻飘飘地问。

蒋驰走近她，终于将她抱住。

而那个唯一一个给过他温的男孩，只会想方设法地糟蹋她的，甚至以不雅照威胁。

泪毫无预兆地落下，越来越多，明明嘴角还上扬。

她抬起，看着他。

当蒋驰终于不再纠缠，她的生活因为家教开始宽裕，她开始期待好的将来，又要面对凌影的勒索。

“你给我一时间，我会解决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他在她耳边，一字一句，作保证。

“时间过得真快，一年了”她说。

“这件事我会理”他沉声。

四目相对，他那对锐利的睛就像不见底的黑，把她一直往里面。

她的苦难，皆因他而起。

“又坏又蠢...”她嗤笑，又转过，笑着问他：“你会怎么理？”

“你找个地方停一下吧”

她太严肃，蒋驰撇过看她：“什么事？”

蒋驰跟着她下车，站在她侧。

“今天，凌影找我了”她面无表情，声音毫无情绪：“你还记得，有一次我被你着在教室吗？”

她难得顺从，上了车。

“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