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有一怕的。”

“你怎么什么都问，你是我妈？”宁昭同笑骂一声，“说来怕你嫉妒，爷第五房小妾籍贯陕西咸，今儿陪他回门。”

“哎，鲁书记，”宁昭同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带了笑，“我还没来得及跟您打电话拜年问安，您就迫不及待来找我了，实在受若惊——怎么，一开年就想我了？”

“我只想跟你闲聊，不想升华主旨啊。什么时候挂电话？我男人们都看过来了。”

“行了，说真的，这事不能拖，”鲁妍被逗笑了，但还持把话题拉回来，“当时沈小三让我拉任安和一把，说的是一步闲棋，死活不论。我都离开广东了，如果你不，我不会伸手救他。”

“沈小三儿说的。”

鲁妍没太明白，倒也不急着清楚，话说得很坦然：“他犯了麻烦事，不是他的问题，算是被我连累了。但是我捞他有风险，你要愿意欠我一个人情我就捞，不然我就放他自生自灭了。”

“带去医院看看，现在技术发达。”

想了想，聂洪云觉得不行，这脸要老三面才拉得下来。于是缓了神，也不再理会苏笙，对聂渡云：“老三在屋里躺着。”

宁昭同这顺着杆往上爬的劲儿怎么就那么招人呢！

聂渡云苦笑：“我是没想到还”

“冷板凳坐到退休，多有些爬踩低落井下石的，死不了。”

那边两个女人笑声成一团，鲁妍连声：“你福气好，你福气好，我嫉妒也没用。”

“他名声那么差？这不行，我支持你多跟我说说，败坏一下他的形象。”

放下手机，宁昭同静了片刻，看着场中那位被抬来的聂家老三，辱骂声声耳。

一来一回，聂渡云就是没去看看的意思，聂洪云一咬牙，只能说我把老三扶来。聂渡云没阻止他，只是看着他背影的神又冷了些，苏笙拍了拍他的膝盖：“既然来这么一趟，就别顾着脸。”

宁昭同愣了一下：“啊，他怎么了？他是我儿男朋友的爹。”

“有完没完？”鲁妍受不了了，“宋真贞认不认识？”

“行，算我欠任安和一个人情。”

“他让你拉任安和一把？”

家里人都看过来，宁昭同左右看了一，起往院边上走去。

“……妈的，”宁昭同都气笑了，“凭什么要我欠你人情，不能看在你们领导的份儿上吗？”

聂渡云态度很淡：“怎么样？”

“那还是有用的，他现在在您地盘儿上混，您有机会关照两句，好歹是妹夫是不是？”

宁昭同明白了：“我不掺和这些事，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陈承平嘿嘿一声：“

“那不行，他欠人情从来不还。”

“书记，我太动了，你都没问我儿为什么会有男朋友，”宁昭同说烂话，“儿，都三十多了，前些日刚因为作风问题开除军籍。所以任安和到底怎么了？”

“骗我心不疼是吧？”宁昭同不满，“他跟你提不到聂郁，老实代，怎么认识的？”

秦潇湘的声音传过来：“回家待了两天。”

“在陕西。潇湘是先回家还是直奔你去了？”

鲁妍微微一笑，都有些叹息意味了：“宁昭同啊，你真是，分寸把握成这样，你就不嫌难受？”

走了？那既然都走了，我们把坟迁了你有什么话好说？妈都不葬在这儿，你要把爸留在这儿，你是存的什么心呐！”

鲁妍噎了一下：“你儿男朋友的爹？你哪儿来的儿？”

“是。秦潇湘也在那儿。”

……

“鲁妍？”

鲁妍笑着摆了摆手：“别说这些话。你那小妾我认识，你让他支持支持我的工作才是正经的，我能关照他什么？”

宁昭同还真不认识：“哪位？”

宁昭同一笑：“我帮你转达。新年好啊鲁书记，有空聚！”

“你怕我抢亲？”

鲁妍问：“你去陕西什么？”

宁昭同惊讶：“你认识？怎么认识的？”

那边鲁妍也笑的，话倒是很亲稔：“少来这。我现在跟潇湘在一起，你在北京还是在外边儿？”

“好多年前就走不动了！”

宁昭同不知这事，但想想任安和这几年的情况，倒也觉得合理。顿了一下，宁昭同走得再远了一些，调门放低：“如果我不，任安和是什么下场？”

苏笙那么多年的老教师，训起人来可不是的，眉竖起来唬人得很。聂洪云被数落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咬了两下牙，心说怪不得妈看不上老大屋里这个，真是个泼妇。

“你自己问你家聂将军。行了，不跟你说闲话了，我有正事，”鲁妍拉回正题，坐直了一，“任安和跟你什么关系？”

“打完了。”

陈承平靠过来：“打完了。”

陈承平了：“好，打好关系，那咱后十年就不一定要靠聂郁了。”

“……你他妈怎么什么都知，”宁昭同看他，“又是楚循那儿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