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您要和他见面的话，我的演讲您可一定得来，否则我脸上过不去，”宁昭同不想把气氛得太严肃，开了个玩笑，“到时候让我的贤妻妾伺候您，总不会太煎熬。”

泽尔一下坐直了。

下面发善意的哄笑。

瓦丁.穆勒低声对儿：“泽尔，你就是在那里上她的吗？”

“不过，我并不打算向诸位展现一国主义，甚至民族主义的东西。我知你们可能的问题，关乎一

茶到尾声，王权礼想到什么：“中国的现任主席，现在正在访问国。”

“有一些意料之外的面孔，”宁昭同走到讲台面前，半撑着台面，很闲适的姿态，“你们是为谁而来的，一个学者还是一个女演员？”

她笑：“当然，这质疑是合理的，所以今天我要回应一下，正式地——我是通过标准的国化招生普林斯顿的。我在叙利亚待过接近两年，是战斧巡航导弹下的幸存者。”

泽尔没有回答，他的母亲娜.穆勒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宁昭同颔首：“是。”

“……所以，我想说的是，我见过战争，我参与过战争。不仅作为一个女人，且作为一个作战单位，我的上有六弹伤，”宁昭同将那几张很难得的老照片一一放映，而后话一转，“但‘中国人’这个份，我不认为它会成为我的困扰。换句话说，我是个中国人，我的文化背景在中国，我的研究一定是相当中国化的研究。”

战斧下的幸存者？叙利亚待过近两年？

宁昭同一笑：“家里的妾侍。”

宁昭同轻轻拧了他一下：“就私，你嫉妒？”

王权礼不知这是不是一个玩笑，但的确觉得有几分好笑，哈哈两声，抚了抚长须：“贤妻妾，你福气好。”

一阵哄笑。

“倒不清楚是不是惯例，”宁昭同放下茶盏，“如果要演讲的话，他可能会来普林斯顿，到时候您愿意跟他聊聊吗？”

《明光》的海外推广得非常好，虽然欧人在理解内涵上困难不小，但广大华人都非常买账。这一室面孔里亚洲人不少，想来应该有很多人看过。

这句话，底下的西方学者们起了些兴趣了。

薛预泽眉梢一挑：“吾妻之我者，私我也。”

明是一就能看到棱角的人。

王权礼倒的确有试探之意，却没想到她帮着沈平莛把姿态放得那么低，笑了笑：“那很荣幸了。”

三人都一笑，薛预泽坐到了宁昭同旁边来。

韩非里浮上一笑：“夫人太过誉了。”

封远英那边说行程定不了，宁昭同就没有盼着沈平莛能带着女儿过来会师，结果没想到当天上午他们直接现在了会场，甚至就坐在人群中，安保人员都看不见几个。

王权礼这回真被逗笑了，甚至带了几分亲稔：“来没有问题，但你要讲得不好，我可真不会听的啊。”

“照惯例，他应该在哈佛一个演讲。”

“是的，自从我敬的导师约翰.拜沙教授秉持着对我的同情，整理版了我的第一作品《宏大叙事，战争理与脆弱的生命》过后，我常常会面临这样的指责，”宁昭同切了PPT，“战争让女人走开，女人在战争里只能扮演受害者的角，何况中国在90年以后就没有经历过任何战争了，而那甚至不算一场足够现代化的战争——我，一个97年生在中国腹地的中国女，究竟对战争有多少话语权？”

全场哗然。

什么，宁被战斧炸过？

王权礼看了两人片刻，还是忍不住问：“薛先生是你的朋友吗？”

“好了，我准备开始我的讲述了，”宁昭同扶了一下发，她今天梳了一个冠，看上去非常英气，“首先要谢威尔逊校长的邀请，让我能有一个机会，在我已经离开学术圈以后，还能回母校讲述我对战争的看法。你们知，我在这个领域里一直于一个很尴尬的地位：天哪，她谈论战争，可她是个中国人！她甚至还是个女人！”

薛预泽立一副小媳妇的样，给三人续上茶。

约翰着笑，看着台上那位背脊笔直的、他的学生。

宁昭同轻轻摇：“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