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去。
王权礼一下子笑得特别开心,拍了拍他的肩膀。
韩非垂眸,端过宁昭同递来的热汤,缓缓地饮了一口,压下一点不适。
宁昭同低头,捏了一下他的手指,眼里神色沉沉。
一桌子或功成名就或前途无量的晚辈,王权礼很开心,宴到末尾主动提了一下杯子,表达了一番很有水平的期许。隔壁桌听见了也都跟着站起来,很是捧了几句,紧接着整个大厅都站起来了。
王权礼哈哈一笑,努力扬声:“那这杯酒,就祝我们古典学年会越办越好,祝我们中国哲学能蓬勃发展!”
“好!”
“干杯!”
“继往开来!推陈出新!”
……
一杯酒过,各人齐齐落座,王权礼邀着韩非的肩膀,笑得很亲稔:“来,然也,我要跟你单独喝一杯。”
桌上气氛一顿,刚才劝韩非酒的男人脸色微微一尬。
韩非按下喉中叹息,端起茶杯:“晚辈以茶代酒,祝先生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王权礼退开一点,略有不满,直接给他斟了一杯递过来:“其他酒就算了,这一杯总要喝。我都九十多了,亲自给你倒酒,你要给我个面子的。”
面子。
韩非挡住那只干枯嶙峋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先生,我不喝酒。”
王权礼神色闪烁了一下,察觉到周遭喧闹逐渐落下:“一杯也不肯喝吗?”
韩非有些厌倦这样的把戏,甚至都没有再回复他,手上用了一点力,直接把酒杯推了回去。
厅内静了下来,有倒吸凉气的声音。
王权礼哑着嗓子笑了两声:“哈哈,你不肯给我当学生就算了,竟然连杯酒也不肯跟我喝。这该说什么,是人走茶凉,还是老朽自视甚高了?”
梅黄溪坐不住了,这话要按在梅楷头上他这辈子都别想出头。他站起身来,正要扬声开口,却见那孽障身边的女人将手机往桌子上一扔。
不轻不重的一声响,引尽全场目光。
宁昭同笑,对王权礼挑了一下眉毛,十足十的不逊意味:“老爷子,您训狗呢?”
梅黄溪所有话都哑在了喉咙里。
从安徽到山东,他对这种服从性测试熟悉到刻骨铭心,也早就是施行者的其中一员了。
王权礼脸色有点绷不住,目光几变,最后对她肃起了脸,沉声道:“他在做学问上有难得的天才,你再这么放肆,要影响他的前程。”
宁昭同气笑了,敬辞都懒得带:“他不跟你喝酒,你扣大帽子逼着他喝,到头来你说是我放肆,要影响他的前程。”
“哎,宁老师,话不要这么说,”最开始劝酒的男人站起来了,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老先生想跟小梅喝酒,是看重小梅,小梅身体原因喝不了,好好解释一下就好了,发什么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