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她惊醒,她惺忪着眼,看门开出一条缝,把换洗的衣物塞进去。
“先穿这个吧,这是新买的。”方有男边打哈欠边说,两眼蒙上一层泪,“只下过水,我没穿过。”
学生轻声道谢,只拿了睡裙,很快穿上打开门,屋内的潮湿热气和沐香被她一股脑放出来,方有男与这股气流撞个满怀,彻底清醒,攥着内裤猛地起身,眼前一黑,要找墙来扶,腰却先被一只手牢牢把住。
“姐姐,你是单身吗?”
还没恢复视线,她听见学生的声音响在耳边,极轻柔地,少了戒备。
眩晕之中,方有男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为什么?”
学生揽着她的腰,往沙发的方向走,扶她坐下,再给她兑杯温水递到嘴边。
“谢谢。”方有男接过水喝了一口,叹道,“忙着赚钱,没时间。”
学生看着她:“你跟我走,我给你钱。”
“陪你当逃犯啊,妹妹?”
不爱穿内裤的小屁孩,说的话也稚嫩无比。方有男端着杯子忍俊不禁,把内裤放到一边:“说实话,我在你这个年纪……”
语重心长的教育没来得及摆出来,小屁孩突然一个箭步冲到阳台。
“你干嘛?!”
她赶紧放下水杯跟过去,对方一脚已经跨出护栏,正抬起另一条腿准备跳下去。
这可是九楼啊祖宗!不要命了!
“哎!!!别冲动!”方有男吓得不轻,举手投降,“我跟你走!我答应你!别跳!”
学生听劝又不听劝,两腿踩出去,两手抓着护栏,扭头看她。
“你叫什么?”
她头发随风飘着,裙摆也被吹起来,整个人显得非常轻盈,像只停在护栏的蝴蝶。
身姿很美,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更美。
方有男看着这只蝴蝶,话散在夜风里,听不太清:“我叫方有男。”
“困难的难?”
“咒谁呢,宝贝?”
在这种危急关头,方有男竟被她逗笑,她笑着补充道:“男人的男。”
学生转头不看她了:“什么破名字。”
“是挺烂的,我爸妈重男轻女嘛,我有个弟弟。”她伸出手,谨慎地、缓慢地靠近,“我明年生日会把名字改掉的,你帮我想想改什么比较好吧?”
学生没有回答。
就是现在!
找准时机,果断地抱住学生的腰,对方没有抗拒,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你讨厌他吗?我可以帮你。”
越说越离谱了。
方有男缓着气,就算暂时确保她不会跳下去,心仍然是跳得很快,声音也在抖:“家里没问我要钱,我就不讨厌他。”
“还是钱。”
她似乎是听见一声叹息,叹息之后,学生的腰蹭着她的手臂旋过来,往上一提。
学生转身翻了进来,往屋里快步走着。
“又去哪里……”
方有男这才放松,不再紧跟,靠在阳台的玻璃门边看她。
学生从卫生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盒烟,烟上是打火机和一张黑色的卡。
那个打火机,方有男有点印象,她们公司的老总来视察时,她看见他用的就是这个牌子的,听说一个就要万来块,稍微好看点的更贵,学生手上这个又是鸽血红的底又是雕花镂金的面,大概八到十万以上?
她默默在心里估价,学生朝她走过来,把卡塞到她手里,站到阳台。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