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卞闵浩目光空洞，他望向泉水，水里的倒影满身伤口，一身狼藉，车宇靖紧紧抱着他酣睡。

【杀，了，我。】

泉水躁动，它们贴紧卞闵浩，一如上次挤卞闵浩的伤口让卞闵浩大出血，一股陌生的冰凉勒紧了咽喉，卞闵浩怔愣，眼前慢慢模糊，直到一片黑暗，再也感受不到绝望与痛苦。

醒来都娜出现了，她朝他伸出手，她的眼神还爱着他，她要带他回家

那个家会有阳光，书架，毛茸茸的被窝和冰山花纹的毯子，他们会一整个午后都挨在一起看书，咖啡的香气萦绕着他们。

朦胧之中，都娜长成了他再熟悉不过的狐狸模样，乌金的皮毛在阳光下融融地发光，毛茸茸的尾巴拥了过来，卞闵浩躺在上面，好温暖。

卞闵浩笑了，幸福地闭上眼睛。

05

卞闵浩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车宇靖趴在卞闵浩的胸膛上数他的心跳声。

一定是自己关着他，卞闵浩不愿意理自己。车宇靖衔着卞闵浩离开了死火山，他找到了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每天都能晒太阳，车宇靖将卞闵浩拥在怀里，亲吻他。

醒过来吧，我们一起在草原上打滚。

一定是自己脾气差，卞闵浩不愿意理自己。车宇靖对着卞闵浩的耳朵说了好久的对不起，从白天说到晚上，说得眼泪都流干了。

醒过来吧，我放你走。

一定是自己……，卞闵浩不愿意理自己。再想了第无数个理由，守着卞闵浩度过了第十个春夏秋冬，卞闵浩还是没有醒来，而车宇靖已经是一只行将木就的老狐狸了。

他的皮毛褪色，利爪和牙齿都掉光了，他再也没有力气去捕猎，他想找到那口泉，他想拥有更长的寿命，可他已经忘记那座死火山在哪里，他将卞闵浩放在他的肚皮底下，这样秃鹫就看不到他。

一辈子真短啊，车宇靖发出一声叹息，还想守着你再久一点的，车宇靖舔舔小猫的脸，卞闵浩的皮毛柔顺，光洁发亮，他安详的睡颜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会永远美丽。

车宇靖拥他入眠，一如以往的无数个夜晚。自从你闯入我的生活，我便失去了独自存活的意义。

“我爱你，卞闵浩。”

一股冰凉扎进了心脏，车宇靖从床上惊醒过来，他猛地抓住身旁的人，“闵浩哥！”

“嗯？怎么了？”卞闵浩揉揉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模样，闹钟显示现在是美国时间4点。

“哈，没事，我，我做了个梦。”车宇靖有些局促不安地低下头，卞闵浩摸摸他的头发安慰道，“梦到什么了？”

“梦到你是黑猫，我是狐狸，你……还爱着都娜。”车宇靖抓住卞闵浩的手将脸贴上去，矛盾又脆弱地看向自己的爱人，都娜一直是他疏解不开的心结。

“我爱你。”

“？”

“是想听这句吗？”

“不是的，我……”

“前几年根本说不出口，但现在感觉没什么了。”卞闵浩捧起车宇靖的脸，与他的目光对视。

“你知道吗？在你之前，我从未想过能得到毫无保留的爱，是你让我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不需要质疑的事就是你对我的爱。”

“那当然，我会永远爱你。”车宇靖亲吻卞闵浩无名指上的戒指。

“虽然我爱过都娜，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现在爱的是你，相信我，好吗？”

“可以再说一遍吗？”车宇靖靠近卞闵浩，那是要索吻的距离，暖黄的灯光笼出独属于两人秘密的空间，深情的眼神将爱意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