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

他醒来，看见我chu现，就无声地落泪。

我不忍心刺激他，却又迫切地想知dao真相。

司炎和司言，孰轻孰重，其实，我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

所以我还是问chu口了。

我问他：“你认识司炎?”

他点tou，忽然笑起来。

我遏制住内心剧烈的情绪波动，又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一些。

我继续问他：“他在哪里?他过得......怎么样?”

他抬起手来，那只手苍白，青jin被衬托得更渗人。

他的手没抬起来多高，就停在xiong膛的位置，食指之间点了一下心脏的位置。

他zuo着口型，他说：“在这里。”

我觉得他在开我的玩笑，我像被耗子捉弄的猫咪，有些炸mao。

他明明知dao我想问的是司炎，不是司言。

我的手掌攥成拳状。

我说：“不是问你，不是问这个司言。”

他抿着chun，看起来有些痛苦，似乎不知dao怎么说了。

我把光屏投she1在他面前，我希望他写chu来。

“傅暮芸。”

我再三确认这个芸字是确实有个草字tou而不是不小心在云上多划到了一点。

然后被震惊了。

他写了我的名字，我六岁之前的名字。六岁后我改成了傅暮云这个偏向中xing的名字，几乎都快忘了自己曾经还用过傅暮芸这个名字。

知dao这个名字的人屈指可数，除了我已逝的父母和当年的仆人，就是司家的小公子、我最好的玩伴、我的青梅竹ma、我的白月光——司炎。

我的脑子一时像老旧播放qi那样卡带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没有这样一zhong可能。

司炎就是司言。

我再看向司言，他还在有些吃力地在投屏上写字。

他的左手写字很慢，歪歪斜斜的，实在称不上mei观。

“你的平静是chu于愧疚，还是chu于喜huan?”

“这样的白月光，你也喜huan吗?”

我沉默了。

那两个问号像尖锐的弯钩扎进我的心口，痛得麻木。

我一直jian信司家的消失是因为到了更好的地方去，我也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司炎过得很好，只是不想见我。

我对司炎的记忆一直停留在他十八我十六那年，他穿着手工定制的西服，拉着我的手带我逃离迷luan虚伪的酒宴，陪我在无人发现的hua园角落里数星星。

那天晚上月明星稀的，星星其实没一会就能数完，但我们一直在那里待到后半夜，后来我把他推到在草坪上，红着脸告诉他我所有的秘密。

我的xing癖，我一直羞于告人的秘密，全盘托chu。

他稍微惊讶了一下，却没有批评纠正我的想法，不像那些讨厌的长辈那样。

他说：“如果是你想对我这么zuo，我愿意。”

那个晚上他的yan睛里盈满星空和我的样子，我怦然心动。

我那时候一直想，等我到了十八岁，一定要让父亲给我们订婚。

可惜没等到他再次chu现。

我今年二十八岁，未婚。

我找到他了。

可是面对分别多年，已经大变样的彼此，这份迟到的gan情，还有没有说chu口的可能。

我沉默了。

或许我实在无法接受堕落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