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下得不停，窗内誉臻倚靠在聂声驰怀里，累得连呜咽都难以发来，细细着气，连将他衣角攥着的力气都没有。

聂声驰听得咙发，双臂将誉臻往自己怀里拢，靠近一分，就能将自己的温多给她一分。

誉臻起洗漱，正要去药柜里翻找阿司匹林，一到餐桌前，就看见了餐桌上放了一只药瓶，纸条压在下面，是聂声驰笔锋凛冽的字迹，写着阿司匹林的剂量，还叮嘱灶上有熬好的八宝粥，劝她多少

聂声驰将她打横抱起来，朝卧室那边走去。一片漆黑，任何光线都被挡在窗帘之外。聂声驰把誉臻放到床上，伸手要去扯被过来，他的袖却被誉臻攥住。

窗外雪也不知何时停下的，誉臻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自己一个，上衣衫都换了舒适的睡衣裙。

“我想杀了他。我要回去杀了他。杀了他让我妈妈活下去。”

他对誉臻而言，还有什么用？

谢正光的肾不能用了，新的□□还没有找到。

雪夜静谧，衬得每一个行人都彷徨。

“不会的。”聂声驰低下去，脸颊贴着她的，“不会的，阿姨不会走的。□□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

“怎么会这样啊！”誉臻哭得连气都不上来：“我妈妈这辈都没有害过人，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啊……”

“我去找她的时候，就是下着好大好大的雪，一步一步走回去的时候，鞋都掉了一只。”

一下接着一下，哄孩一样安抚。

誉臻没回应，只靠在聂声驰膛前，呼都带着呜咽啜泣，随着窗外落雪渐渐平缓下去。

地板冰凉，聂声驰的怀抱温，誉臻的哭泣息都渐渐平静。聂声驰试探着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都没有了应答。

令人绝望的记忆随着清醒翻涌来，混痛哭之后的昏脑涨中。

最窄最窄的单人床，勉勉躺下两人，一丝空隙都留不得。

布料在指间，一丝一毫也扯不开。

“那天也是好大好大的雪，妈妈把我送到一个房里，里很和，有一对夫妇在等我，都是金发碧的，都对我笑，笑得也和。

誉臻声音都带着哭喊后的嘶哑，气若游丝，像是说了这句之后都不一定能等得到下一句。

黑暗中聂声驰侧拥誉臻在怀，沉默中轻拍她的背。

聂声驰忽然觉得怀里的人此刻离他这样近，依靠着他，本该是让他最安心的位置。可他只觉得，誉臻像是他手中沙，从此刻开始，再握不住。

没人说话，聂声驰只停在原地顿了顿，还是将被扯过来，包裹住誉臻。他自己也在床上躺下来，连人带被地将誉臻抱住。

“以前在莫斯科，也是这么大的雪。”

“妈妈说她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让我跟着那家人住，等她来接我。我等了一天又一天，她都没来。

“妈妈说她再也不会丢下我的。她答应过我的，不会丢下我的。”

这一刻的聂声驰惶恐比誉臻更甚。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