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昂沉默一会，“那你今天不来了？”

他缓了缓，把报纸从膝盖上撤掉，背靠沙发，扬起下，摆好为人师的姿态，“谢臻，我听你班主任说，你最近在学校还行。”

约莫一把游戏结束，谢臻有些不耐烦了，把手机丢开，“您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就成了，说完也早回去，省得石姨在家等。”

输密码，打开门，客厅的吊灯亮着，玄关放着一双漆光油亮的鞋。

谢臻刚走到卧室门，“没记错，今儿是一月考完开家长会，您看完谢逸，再顺带来看我一吧？”

他早前就想过来看看，但一直拉不下脸，这次来给谢逸开家长会，确实算给了他过来一趟的由，虽然，已经太迟了。

但后来说清楚了，许彦臣只是想让人捡个球再搭讪，结果没控制好，直接砸人脑袋上了。

“……嗯。”

谢臻回神：“……嗯？”

“你吃我的，喝我的，我是老，我来看你一，都不行？”

*

谢臻想了想，说他误以为许彦臣故意的，就没忍住。

谢振东：“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来气？”

谢臻不想见面就发火，他径直走到卧室找到手机充电，“你来嘛？”

谢臻太痛了，没换鞋，直接绕过隔断来。

谢臻看了他一，笑了，“哪敢冒犯您？”

听谢逸说没中要害，谢臻伤得不重。

当时谢臻骂人的势猛，连带自己，也要把谢家祖宗十八代骂去，他一时怒气上，随手拿了烟灰缸砸过去。

谢振东抬眸，抿了茶，“回来了，今天知我要来，没逃课，还专程上晚自习了？”

握住手机的掌心无端地收了一下。

随后陷沙发上，打开手机，玩游戏里战斗的音效充斥在空间里。

“……没怎么回事。”

陈一昂：“一码归一码，认真的，今天傍晚下课哪会儿，你跟许彦臣怎么回事。”

回到公寓，是十五分钟后。

多多少少，有些愧疚在罢了。

无关起来，“她自己说要跟我当哥们，当朋友，我怎么好意思下手？”

谢振东压了压脾气，“能不能好好说话，吃喝用度，我没少你一分钱的，你跟我讲话，非得跟吃了枪药似的？”

登时，谢振东脸上有挂不住了。

果不其然，谢振东正靠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报纸，一手翻动纸页，一手端着杯白烟袅袅的茶。

“少给老放装傻，”陈一昂说，“有哪个女生找你讲话，是要跟当朋友？”

不速之客。

“哎，怎么不讲话了？”

“别装啊，砸到苏慕善你才*过去的，当我没看见？”

“下半年就三了，好好读，别

说得也没错，自从元宵节那天在家里大吵一架，父二人近一个月没再见面。

他又补充：“我不喜她，压不是一路人。只不过觉得，如果当时我跟许彦臣直说了，后来估计就没这茬了。”

用的他的克杯。

但毕竟是亲儿，谢振东说不心疼是不可能。

谢振东耐着，也不打算走。

没说两句，父之间已然剑弩张。

谢臻想起那双睛，目光幽，有时候清澈如浅溪，有时候又如一望不到底的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