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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恒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将目光转向梳妆台。
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添了一副jing1巧的象牙雕hua妆奁,上层的方盒中摆着他送的鎏金双鸾镜,下层分成十几个小chou屉,刻着松鹤、蝙蝠、牡丹、山茶等图案。
陆恒大步上前,拉开最靠上的那个chou屉,目光从大大小小的香粉盒子上hua过,停在一个不起yan的白玉盒上。
他的娘子最喜huan耍“灯下黑”的小把戏,若不是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那本医书,就算天天看着她梳妆,也难以发现妆奁的可疑之chu1。
陆恒将白玉盒托在手中掂了掂。
分量轻飘飘的,像个空盒子。
他拨开小巧的银扣,看到盒子里铺了几层薄如蝉翼的白棉纸,正中间躺着一颗由金箔包裹的药wan,大如黄豆,气味芬芳。
不用说,这就是江宝嫦亲手炼制的“还魂丹”了。
陆恒连连冷笑,一颗刚刚回暖的心脏再度掉进冰窟,寒意顺着心脉liu遍四肢百骸,即便殿内温暖如chun,依旧冷得不住打哆嗦。
他早该知dao,江宝嫦生就一副铁石心chang,是怎么焐都焐不热的。
但他没想到,她竟然绝情到这个地步,不声不响地背着他铺好后路,打算金蝉脱壳,诈死逃生。
她就不怕他亲yan看到她的“尸ti”,哀痛yu绝,万念俱灰吗?
还是说,她一点儿也不在意他的gan受?
陆恒方寸大luan之下,竟然生chu荒唐的猜测——
魏怀安的死存在诸多可疑之chu1,那条塌陷的密dao通向城外,顺着密dao逃走的神秘人wu不知去向,牧原等人多方探查,依然没有tou绪。
江宝嫦是不是被他这段时间的冷淡态度伤了心,和旧情郎约好,准备一起远走高飞?
陆恒又惊又疑,气怒jiao加,越想越不自信——
是了,魏怀安再怎么说也是正经皇子,饱读诗书,知情识趣,比他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zhongqiangchu去不知多少。
听说他们两个在南迁的路上常常对弈,总有说不完的话,到了临安更是朝夕相chu1,形影不离。
“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陆恒nie起圆gungun的药wan,本打算调动内力,将药wan碎为齑粉,因着xiong中激愤不平,剧痛难忍,竟然使不chu力气。
他苦笑着,自言自语dao:“看来,我从一开始就错了,你gen本瞧不上我,就算我把皇后的tou衔sai给你,把那些说你坏话的老臣全都送回老家,shen边干干净净的,连一个gong女都不留,不喜huan就是不喜huan……”
“只有……只有剪断你的翅膀,才能把你永远留在我shen边。”他的脸上louchu古怪的笑容,绝望又偏执,痛苦又狂热,眸中泛起猩红,额间青jinluantiao。
陆恒于恍惚间chu现幻觉——
他把人前雍容华贵的皇后囚禁在黑暗的密室之中,卸掉钗环,剥去衣裙,用镣铐锁住纤细的手腕和脚踝,彻底夺走她的自由。
不过,她不会寂寞,更不会挨饿受冻。
他一忙完朝中的要事,就到密室陪她,他不介意事事亲力亲为,喂她吃饭,给她cashen,抱她如厕,用火热的shen躯温暖她,和她亲密无间地结合在一起。
当然,陆恒知dao,就像熬鹰一样,江宝嫦肯定不会乖乖听他的话。
他还得跟她斗智斗勇,还得应付她真假难辨的yan泪、宛如利刃的话语、桀骜不驯的抵抗,还得在她使chuse诱的手段时,保住最后一线清明……
这场漫长又辛苦的对峙,直到她怀上他的骨rou,才能宣告结束。
不过,真的有可能结束吗?
陆恒扶住梳妆台,低低地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