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在棠喝了一温温的，觉得好受了一，缓缓开：“……你前几日讲的，怕是要成真了。”

兰纪延愣了片刻，又惊又喜：“真的？那我——不对，最好不要让府上知，你还吃得下饭吗？吃完我带你去千金馆找柳姨。”

“真的？！”江在棠更是惊讶，她张望了一下，见着因暮秋风大而关得严实的房门窗门，便松了气，走到屏风后面要解衣服。兰纪延跟着过去帮她解，柔的腹。江在棠低着看来看去，手轻轻碰了又碰肚，她的小腹本就平坦而柔，左看右看也看不什么。

兰纪延亦悄声回她：“不是夫妻胜似夫妻，您就把她当我妻罢！”

“您说真的？真真是有喜了？”兰纪延脸上的喜藏也不藏，“您同我仔细说说妇人怀要如何看顾！”

——”

江在棠却没说话，脸上半喜半忧。

“没有，我没有不兴。我只是……在想过几月显怀后要如何掩人耳目……”

回去路上，兰纪延兴冲冲地拉着她说：“我上次学的绣工这便派上用场了，柳姨说再过三四月便能知是男孩儿女孩儿了，我要给它衣服！”

江在棠应下，换了一副浅浅的笑脸，听他絮絮叨叨。

兰纪延中的“柳姨”是京中有名的千金科圣手，专为女诊病，同兰纪延的母亲是手帕，算是看着兰纪延长大的。

话到一半便被兰纪延有些兴的声音截断：“明媒正娶可能不到，可延续血脉……这好办，你生一个不就成了？”

过两日，兰纪延又蹭到江在棠房里吃午饭。今日厨房了江在棠吃的红烧鱼，兰纪延自然地伸手夹了块鱼腩到她碗里去。可刚夹到她碗里，她还没伸筷，就先转过去呕了一声。兰纪延一下站起来，拍着她的背：“怎么了这是？昨日吃坏东西了？还是这鱼太腥不新鲜？”说着便要喊外面的墨痕去请府医，却被江在棠制止。

“以前我嫂有喜时便是这样……”

兰纪延称大夫人上不大舒服，送她去了千金馆找柳大夫。柳大夫望闻问切，探她脉象，便告诉兰纪延她是有了，已一月有余。

兰纪延她的眉心，将那一皱痕抹平：“冬日衣服穿得厚，看不来，待到开便推说不适，到别庄去养着，养个一年半载也没人敢说什么。莫担心啦，兴。”

江在棠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是在逗自己玩儿呢，气得直将他打了一顿，打得他连连讨饶才肯罢休。

江在棠刚想开说话就又呕了一声，却什么也吐不来。兰纪延抚着她的背，倒了杯递到她嘴边喂她喝了一，又问：“怎么不让我去请府医？”

兰纪延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肚：“我观你这肚腹日胜日的圆，说不准已是有了。”

“怎么了？你不兴吗？”兰纪延小心翼翼地看她神。

“莫看了，快把衣服穿好，仔细着凉了。”兰纪延帮她把衣服穿好系严实，在她脸上香了一。

“我讲的什么？”

柳大夫自是一一来，末了又拉他到一旁低声说：“你不是还未成婚么？怎么这便……”

江在棠吓得瞪大睛：“你说什么呢——我们、那事儿本就悖德，还要生下孩，更是、更是有违纲常纪！我们怎么能！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