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接过他妈递过来的瓶，里面是白开，羊和粉据说都上火，猫儿得多喝，柳侠扶着瓶喂猫儿喝，忽然想起一件事，他问柳长青：“伯，你给我逮个刚生完小兔的母兔呗。”

我那件绿棉袄就在炕儿上，你先换上。”

柳魁说的绿棉袄，是他从队复员时带回来的没有领的军棉服，厚实绵，柳侠现在才十一岁，穿上又宽又大，不过特别和，他把猫儿裹去，然后把被搭在自己上，这样猫儿的脚更和，俩人坐在炕上，猫儿现在已经不再是一天到晚的睡，这会儿睁着乌黑的小睛看着挂在墙上的煤油灯。

柳长青对自己六年的队生涯十分珍惜，他虽然不说，孙嫦娥看得来，快三十年了，柳长青当初所有从队带回来的衣服都穿烂完或给家里其他人改成衣服了，唯有那件棉军大衣，孙嫦娥一直放着，每年最冷的时候拿来柳长青穿些天，过后就晒晒放起来了，直到今年，没有一分钱给孩们衣服，可总是过年呀，大的就不说了，几个小的好歹得新新儿的，就是拿旧衣服改的也是好的，

孙嫦娥正在掀开锅准备馍，扭对柳凌说：“你大哥他们说话呢，你抱会儿猫儿，柳魁，别拿了，您伯那件军大衣我我改过了，给他和小钰一人改了件棉袄，本来说是过年再叫他穿呢，凌，你去拿过来，搁我炕儿那板箱里放着。”

柳长坐在灶膛边，看着炕上那个孩，却怎么也开不了说句“过来，让爷爷抱。”

柳长青有迷茫：“啥？”

柳长青自己先把大衣的给剪开了，孙嫦娥才动手改。

柳侠手忙脚的给他，猫儿不停的吐，把柳侠心疼的直叫：“猫儿，别吐了，你一就是小叔一星期的字纸啊！”

秀梅能理解柳茂失去徐小红后的痛不生。

柳侠一遍又一遍的指着油灯：“这是灯，油灯，照亮的灯。”

“母兔，刚生完小兔、有的母兔，”柳侠非常认真的给柳长青解释：“三太爷的那只绵羊快没有了，这一袋粉又这么少，猫儿喝不了几天，你兔的时候，给我个刚生

志勇给柳茂办成了罗各庄煤矿的合同工，徐小红终于明媒正娶的了柳家，而柳家人也对得起徐小红的持，她过门三年没有怀，无论村里人说什么，柳家人都没有嫌弃过她，柳茂对她更是一如当初的好。

猫儿听不懂柳侠的话，可是柳长青、孙嫦娥和大哥柳魁都听懂了，柳魁那样的大男人，圈一下就红了，他接过猫儿，帮他把罩兜脱下来，一边推柳侠：“去，看你上，赶快去把棉袄脱了，

秀梅把猫儿接过去，说丈夫：“你去拿，幺儿快透了，去冷。”

日一天天似的过着，柳侠在期末考试前的一天，终于攒够钱，给猫儿买了第一袋粉，猫儿喝了快一满瓶，还撑着要，柳侠狠狠心，又给他沏了少半瓶，猫儿喝的痛快，吐得也麻利，刚喝完，一个饱嗝，跟着白乎乎的就全翻了来。

柳魁站起来：“没事，那件放着让幺儿过年再穿，他是最小的，过年好歹得添一件，再说了，我那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