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柳海送到上窑坡上，然后看着他走的越来越远，最后看不见人影了，几个人再转回来。

柳钰一下爬了起来：“我靠，我还说再持一年就不用受罪了呢，要是真的我不是还得多上一年？”

柳凌波澜不惊：“不可能的，幺儿你们不用发愁，你们想想，如果改成三年，那得要多添多少老师啊，咱有吗？”

几个人想了想，也是，望宁公社就这一所中，老师都不够，教柳凌他们理的老师都六十多了，一个人教二全四个班的理。

星期天晌午上，柳海用在院晒的一大木盆洗了个澡，吃了一碗捞面条，然后带着一瓶腌酱、柳钰背着他的书包，柳侠背着猫儿，几个人送柳海去学校。

柳侠关注的重和柳钰不太一样：“可别是真的，那咱不是每个人都要多掏一年的学费？咱几个加起来好几块呢！”

晚上，猫儿喝了已经睡着了，兄弟几个躺在炕上聊天，柳海说，这次段考他在班上五十四个人里排四十二名，全年级十四个班，八百五十人，他排六百二十七，前几名都是县城和北边几个公社的，柳海是这边几个他认识的人里考的最好的。

学校可能要增加年的事他们几个不约而同地对家里大人保持了沉默.

柳侠现在天气好的时候也总是晒一大木盆，觉得不够就再烧一锅添去，半下午趁太还好，他就在院里脱光了，和猫儿一起坐在盆里洗澡，猫儿特别喜这件事，每次都凉了还不肯来，柳侠给他抱来的时候他就拼命的拽着盆沿嗷嗷叫。

虽然没有秋假，但国庆节中还是给了两天假，兄弟几个终于可以安心的一起说话睡觉了。

有人的时候，柳侠

了每个月八钱的车票钱。

柳侠的地理老师也是个老，个特别矮，还没有班上比较的几个男生，老儿每次上课都只念书或者空说，极少往黑板上写字，老但儿有个让学生非常喜的特，就是从不拖堂，哪怕就剩一句话，下课的钟声一响，夹起书本就走。

路上他们互相提问英语单词，这是让几个人都疼的一门功课，嘻嘻哈哈中，总能把他们觉得最不好记的那个单词合力记起来，然后一起大声的把字母一个一个背来，再大声把单词吼几遍，这样记下来的单词他们通常都不会忘。

后来他们听说，老儿的右臂在前些年被他最喜的一个学生给打断了，没办法太抬；那个学生还把老儿借给他的几本外国上缴，老儿在监狱住了十三年，来教他们之前的两年才从监狱里来。

三个中生没有秋假，只有柳侠放了两个星期秋假，国庆节和中秋节也包在内，不过，这两个节在穷困又繁忙的山村没有任何意义。

柳海忽然想起他回来之前刚刚听到的一个消息：“听说原城的学校要改了，初中和中都要改成三年，也不知是真是假。”

猫儿还对柳侠的肚脐和旁边那条弯弯曲曲的伤疤兴趣，每次洗澡就持不懈的对着那里好奇，抠抠摸摸，然后看看自己的，似乎在研究为什么俩人的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