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伯九岁跟着俺三太爷去开城学徒，那时候俺这里比现在还穷，一年到都没有吃过一天饱饭。

其实，重要的还有一，俺伯见过您家太爷，说他上穿的也不是啥绫罗绸缎，一样的布棉衣，就是比望宁街上其他人净些，没有补丁罢了。

俺伯说，靠自己力挣钱买的地，还每年都能接济穷人的人，不会是狠毒的跟黄世仁一样的人，那样好心的老人教来的后人，也不可能是坏人。“

柳海晚上过来和柳侠挤在一起睡，人多的时候寝室气味呛鼻，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又显得特别寒冷，俩人第二天睡到快十才哆哆索索的穿衣裳起床。

曾广同躺在炕上，沉默良久才抚额而笑：“呵呵，我自己都不怎么记得的太爷，竟然救了我的命........可是怀琛，你曾太爷爷放粥，每年三天，放了大半辈，喝过他放的粥的人有多少？

你爷爷外生意发达后，现在望宁曾家还和我们血缘尚亲的人里，得过咱们家比一锅粥甚至一百锅粥更多的帮助的人又有多少？

院字里的冻住了，没办法洗脸刷牙，柳侠觉得嘴里有味，想张开嘴使劲呼气，嘴角一下就裂开血了。

曾怀琛不敢置信：“就为了曾经喝过我家曾太爷放的几碗稀粥，柳叔叔就以犯险救我爸爸？那几碗稀粥，就是我曾太爷对柳叔叔的大恩惠？”

俺伯和三太爷每年过年都要回来，正月十五前后再去，他们在望宁走的时候，得经过您家老宅前面那条街，您家太爷还是曾太爷？俺一直不大清楚，他每年正月十五到十七放粥接济穷人，俺伯和三太爷为给家里省下一碗饭，每年都在这三天离开家，去喝您太爷放的粥后再赶路。”

........柳长青救我，其实跟那几碗稀粥无关。“

晚上，曾怀琛把自己从柳魁那里听来的话学给曾广同。

柳魁笑笑：“不是，您家祖上确实对俺家有恩。

柳家的第二天就问过柳魁一个问题：“柳叔叔一直都说他当初救我爸爸，是因为我太爷爷对他有大恩，可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柳叔叔却不肯说，我就想，是不是本就没有我太爷爷的什么恩德？那只是柳叔叔为了让我爸爸能安心享受他的庇护编来的借吧？”

雨夹雪不急不缓下了半夜，星期六下午，其他地方的学生照样都离校回家了，只有柳海、柳侠俩人不能走。

这年的雨有特别多，柳侠第一个星期因为下雨没能回家，已经烦躁的不行，当第二个星期五的下午下起雨夹雪的时候，他简直要暴起来诅咒老天爷了：猫儿下星期一过生日啊，猫儿肯定觉得小叔又骗他了。

可肯伸手帮我的，却只有你柳叔叔。

柳魁奇怪的看着他：“别说是好几碗稀饭，就是一个馍儿，那也是你家人力自己来的，平白无故的就给我们吃了，那不是恩惠是什么？你得知，人快要渴死的时候，一就是一条命，你能说因为一不值钱，或者说人家有几大缸的，就给了你一碗，人家的救命之恩就也不值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