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顺摆正，双微微眯起，目光中是不屑和轻蔑。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笑权势滔天无所谓真相的人，嘲笑挂名女心切却毁了自己女儿清白的人，嘲笑一个威就妥协认罪的人。

“小累了，带回去休息吧。”

“爸爸！”，“梁叔！”

程家茂拍了拍他肩膀，“我没见过你妈。”

白卿不清白。

程家茂笑笑，拽开他揪自己衣领的手，“你妈妈好像快不行了。”

梁叔朝她摇了摇，事已至此了，便就这样了。

他一时间也没多想，本来这次手术就因为拳赛被推迟了很久，又因为随顺没有拿到钱，化疗也中断了。

“你妈，快不行了。”

正午的光炽烈，随顺坐在警车里，双手铐着，他隔窗问：“意义是什么呢？故意伤人也能让我蹲上两年，废了这么大劲儿，是展示你手腕很吗？”

“我说能，就能。”

开那天异常的顺利，作案动机，当日的案发过程，细节到随顺哪只手先碰了哪后碰了哪都被法官讲述的淋漓尽致。随顺坐在那儿，像听了个故事，而故事在主角却是自己。

“我他妈没碰她！”

家茂招呼警官松开他，随顺像一条冲破牢笼的雄狮扑向他，“白卿呢？”

白卿，白卿。

一声敲锤，18岁的随顺还没有迎来自己成年的生日，却先迎来了七年的牢狱之灾。

程家茂上前一步，“我的女儿，没有人能欺负。”

铺天盖地的惊愕席卷她，她被梁叔拦腰抱着，整个人几乎腾空，“不是的！梁叔，不是这样的。”

她嘶吼，呐喊，看着爸爸拿着一张签好字画好押的纸，满面淡然的走来，“爸爸，不是这样的啊！”

他以泪洗面无声的哭，看向警官，在寻求一确认，“我能见吗？”

程家茂拿起一笔，“你不想见你妈最后一面吗？尽早认下，时间还来得及。”

“卿卿，他们都说爸爸对你不好。”，他把那张纸展开给白卿看，“你瞧，每一个欺负你的人，爸爸都不会放过他的。”

白卿无意间听到家里保姆说起，才知她那天签的是个什么莫须有的供。她跑庄园，奔向警局，被梁叔拦在门外，见着随顺跪地说他认罪。

他无望的双眨都不眨，被警察架着带法。

程家茂嫌弃的踢开他，“要见你妈，也哭成这个德吗？”

随顺嗤笑，他没见过妈妈，空白牙骗他认了罪。人啊，就是不能有肋，会心智，这么简单的局都破不了。

随顺跪在地上匍匐着膝盖拉扯程家茂的脚，“我认，只要能让我再见我妈一面，我什么罪都认。”

他泪，挤一个又苦涩的笑，“我认罪。”

世界地动山摇，白卿崩溃，抓着程家茂的手就要跪下去，“他没有欺负我啊，爸爸。没有人欺负我啊！”

“我妈呢？”

随顺了力，双膝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瞳孔剧烈收缩，仿佛要将所有光线都去，以寻找这个信息的真实。他的嘴微微张开，呼唤着某回应，但却又无法发声音。

“你说什么？”

“警察叔叔，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