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睡觉的时候就不会不舒服了。”

“我妈妈就是总在哭。前段时间我没有工作，住在临时居所，我都不敢和妈妈通讯。”

一气咽下一半营养剂的琼忍住呕吐的冲动，她浅的脸庞浮上一层红，琼掩住嘴咳嗽了几声，解释：

“那她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来C－374小行星？”汪与琼疑惑。

“没过，但是我基本上把目录背下来了。”她好像怕汪与琼恼她，又怯怯地解释：“那个主说，如果我能背下目录的所有内容，他就考虑招我工。”

她心中五味杂陈地拍了拍琼的肩膀：“我去另一边分类，有事叫我，没有事的话我们就午休再见。”

琼一脸乖巧地：

琼了，笨手笨脚地去解发，她的力过大，看得汪与琼都替她痛。

“妈妈提醒我要随带几支营养剂备着。”

“我们去休息间，早去早休息。”

汪与琼凑上去，琼顺从地放下手，任由她拆开自己的发辫。

“是这个。你之前过这类活计吗？”

汪与琼帮琼顺了顺后背，琼漉漉的睛里满激，她的囡囡被营养剂呛到后也是同样的神情。

“把发解开吧，这样睡觉肯定不舒服。”

她们拿的都是最廉价的蓝营养剂。

“你的妈妈和你一起来的C－374小行星？”汪与琼率先打破了沉默，她发现琼是个内向的女孩，不会主动说话。

“我刚刚毕业，在首都星找不到工作，妈妈的工资负担不起我们两个人在首都星生活。我就来了C－374小行星，想着这样日会轻松一些。”

“好的，汪女士。”

一条松叶绿的丝带从琼的发间坠落，汪与琼把它拾起，以手代梳地顺了顺少女的发，把黑如鸦羽的发丝收拢在手，用那条绿丝带为她系好发。

琼生着一乌黑柔顺的好发，一解开便一样地泻在肩，一直垂落到腰际。

汪与琼盯着少女停留在键上的手指，她惊讶于居然能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多到缭的键里找正确的那一个。饶是记忆力超人的她，也生生死记背了几天，上手了好一段时间才熟稔起来。

“我来帮你吧。”

琼把剩下的半支营养剂喝得净净，这次没有再咳了。

“你妈妈一定很舍不得你……”她抚了抚琼额前的碎发，又是叹气，“我也有个女儿，要是有一天她也这么离开我，我肯定天天都在想她，说不定一想起她还要泪。”

“哪有妈妈舍得见孩受苦呢？”

少女令汪与琼总到亲切，她觉得自己也会这样叮嘱女儿，一时间忍不住待琼更亲些。

繁忙的工作压得汪与琼目眩神迷，虽然只用负责过去一半数量的传输带，但理的速度随之变快，传输带运转的速度自然也变快，工作量和过去没什么区别，甚至好像还变得更多了。

汪与琼走过来，指了指休息间的方向：

琼应了一声，抬起手臂了自己额上的细汗，问她：“我们去哪里午休？”

汪与琼哑然，主分明是不愿意再收人，是了，这被政府制要求设置的半慈善岗位，他们肯定是恨不得脆招不到人才好。没想到面前的少女如此执着，把这为难都当了真，得主不得不收下了她。

“琼，午休了，歇一歇吧！”

“她一见到我那样一定哭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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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铃响起的那一刻，汪与琼如释重负地直起，捶打起自己酸痛的腰，她看到另一边的少女还在忙忙碌碌，便扬声喊：

“妈妈没来，她在首都星工作。”

琼的通用语非常标准，带着轻微的首都星音，汪与琼听得她多半是新近才来到C－374小行星的。

她看了看琼盘在的发辫，关切：

琼撕开手里的营养剂，那烈的蓝教人很难不怀疑它会生生透包装，染蓝饮用者的双手。

名为琼的少女侧过脸来，黑发衬着那双幽的绿睛，她赧然一笑：“多谢您。”

“去那里休息，能午休一地球时。”她又：“你带营养剂了吗？休息间的自动售货机只卖好一些的营养剂。”

琼摇了摇，从容下键。

她们肩并肩坐在铺着被褥的地面上——垃圾理站甚至吝啬于给她们这员工置办睡眠舱。

汪与琼顺手拿过琼的那支营养剂空壳，连带自己的一同扔垃圾理。

“我带了。”琼小声地说。

汪与琼曾听到有人评价这营养剂，说它不仅长得像地球时代的洁厕灵，味更像洁厕灵。汪与琼没有喝过洁厕灵，但它的味的确可怕到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