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四人一齐盯住的须佐之男好像没有看到他们眼中的错愕,继续平静地表述着自己的观点。
“须佐之男,你是不是疯了?那个傻高个是警察,让他参加葬礼和堂会,已经是看在月老大的面子上……”听到须佐之男的提议,连先前故作淡定的持国天也再沉不住气,放下手中茶杯气急败坏地出声说道。
“姐姐曾经做过法官,哥哥曾经做过律师……”须佐之男抬起那双灿耀明丽的金眸看向厅中四人,“我不觉得做过警察会是接手高天原的一个阻碍……”
“他是从外边捡回来的,和天照老大、月读老大不一样……”持国天捏紧手中的茶杯,不服气地出声反驳。
“那你们几个,不也是从八……”不等须佐之男的话说完,荒突然站起身来:“我自愿放弃继承老师的全部遗产,不会接任高天原的龙头,也不想再和高天原有任何关系……”根本没有接任龙头意愿的荒,不想厅中四人将自己兜扯进这个问题争执不休,他忍不住站起身来,对住须佐之男向他看来的璀丽金眸,坚定地说出了这个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
荒的一番表态,让厅中霎时安静下来,片刻之后,荒看到长圆桌对面回过神来的三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开心庆幸,无法遮掩的隐约笑意,居中而坐的须佐之男没有移开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依旧淡静又执拗地注视着他,过了很久,才轻如幻梦般低声问出一句:“连我,你也不想要了吗?”
就如两年前那个背离家族也离开他的雪夜一样,那种熟悉的钝痛又一次席卷了荒的心脏,不想再向往事里沉湎堕落,已经明确表明过立场的荒,取过椅背上湿水的大衣站起身来,打算直接走出会议厅。
“八岐大蛇出狱了,哥哥是被他害死的……”荒听到须佐之男在他的身后这样说道,他的脚步微顿了顿,但他没有转身,只是继续向外走出一步,须佐之男没有继续说话,在荒的手指触碰到大门把手的那一刻,他听到须佐之男再次出声说道,“既然哥哥唯一的养子放弃继承龙头的权利,三位堂主又彼此不服气,那龙头最终的抉择就按老规矩来吧……”
荒的身后突然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耳边似乎传来一声衣物落地的轻响,伴随他触碰大门手指的剧烈颤抖响起来的,有竭力压低的抽气声,兴奋难抑的低笑声,慌张响亮的口水吞咽声……疼痛和愤怒一瞬间几乎顶破荒的胸口,他颤抖的手指根本无法握住大门的把手,他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对着已经褪去身上黑色长风衣,正开始动手去解胸前衬衫纽扣的须佐之男大声吼道:“须佐之男,你是不是疯了?”
须佐之男对荒愤怒的大吼毫无反应,仍旧慢慢地继续松解着胸前的衬衫纽扣,他低垂下浓密如羽扇的纤长睫羽,语调自然,不含半分羞赧地出声说道:“父亲曾定下过规矩,谁能动摇我的情欲,谁就能接掌高天原。既然各位争执不下,今日就按这个老规矩来吧……”
昏黄的灯光里,须佐之男从黑色丝质衬衫下滑出的雪白肌肤,正如温润光洁的雪色珍珠,散发着皎洁莹润的细碎微光,荒知道,在衣衫的遮掩之下,那具躯体究竟藏匿着何种动人心魄、足可令人抵死难忘的美,厅中此起彼伏,难以压抑的喘息声已经越来越饥渴粗重,荒不再犹豫,他快走几步靠近须佐之男,将手中的大衣牢牢罩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