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赶我走了?”他轻哼一声,哀哀怨怨的道,“等我离开,你还要进房去和别人睡一张床。”
林似锦说着说着气恼起来,在她颈间狠咬一下,“渣女!”
“……到像个孩子似的。”宿欢忍不住笑他,又哄劝道,“好了,你明知晓我对他另有用意,也撒过气了,还与我使甚么小性子?”
“那你……”他目光闪烁,面上渐渐晕开了薄红,“再亲我一下。”
宿欢一愣,“嗯?”
“要用心,无关风月的用心。”林似锦垂下眸子,鸦睫也颤了颤,“你试试?”
她低低的笑,“好。”
随即,双唇相触。
不似此前舌尖勾弄的缠绵缱绻,此回不过是唇贴着唇,轻碾慢蹭罢了。宿欢浅尝辄止,在他唇角又轻啄一下,温软着眉眼,又笑问,“无关风月?”
情浓处,无边风月尽是欲念。无关风月时,便仅余下满心欢喜、与一往情深了。
宿欢说,“可惜了。”
待到林似锦回去,宿欢就着瓷壶里凉透的茶水浇在手上,染得满手茶香。清茶顺着指间沥沥而下,再自指尖儿流淌进角落花架上开得正艳的那盆秋芙蓉里,滴落在枝叶、花瓣上,恰似露珠点点,甚为喜人。
她撩开珠帘进了内寝,方才发觉点着的烛火已用尽了。苍白月色自轩窗外洒进窗内,映在铺就的玉砖上,明晃晃的透着冷淡凉薄。
那味熏香将将灭却不久,满室香气仍未散去,床榻上的郎君便也仍是睡得正熟。
宿欢掀开被褥自顾自躺好,又忍不住侧过身去,细细端详着他。
苏如故身上仍是寻不到一丝半毫的疑点,甚于此回也不过是平白牵连进来的罢了。
他在六年多前的初春自江南来了京都,并于春闱之时金榜题名,将众多世家郎君与官宦子弟压在名下,夺得了会元的榜次。那年宿欢年仅十六,正是青葱的时候,他那时风头太甚,以至于宿欢也对他有所耳闻。
然而苏家嫡系里有个云妃入了宫,又与苏如故这房多有不和,加之他父亲不过是苏家老爷子的庶子,待到云妃的兄长掌家后与他关系更为疏远,哪里会愿意他踏入政场,教当今陛下看重?
时也命也,苏如故爹娘不是安分的人,他蹉跎的这些年亦多是因为顾着家中。
真是可惜了。
用指尖隔着些许间距虚虚描绘着他的眉眼,宿欢轻叹一声,“可惜了。”
…………
一夜无恙。
次日清早儿,两人相继醒来,梳洗更衣后便传了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