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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欢说,允我尝一kou?(5/7)

他说,“下回,还需阿姊多加斟酌,再三思量,方才做出决策为好。”

这便是在隐晦的敲打她了。

“喏。”她面不改色,躬身作揖。

楚珚之认得宿欢多年,知晓看见她服软怕是少有,此刻这般……便也足矣。好歹让她晓得,莫要再妄做主张、多管闲事。

“阿姊坐下罢,莫要站着说话了。”他略一抬手,侍从便将圆凳搬来,好教宿欢就座。待宿欢依言听了,他又将手里的帕子递去,“汤药虽凉了些许时候,还是烫人的紧,阿姊未曾伤着罢?”

“无妨。”接过锦帕时,宿欢目光瞥过他仍自泛着红的小片皮肉,明知故问的佯装惊诧道,“殿下竟也烫着了?不知可要紧?”

他看了下泛着灼痛的伤处,倒也不曾借题发挥,“不碍事。”

宿欢便不做声了。

她想,自个儿此前那般闯进来,果真是莽撞了。听过那句话,对楚珚之的心思怎么着也清楚几分,又何必多此一举,再进门求证一番。

“既无事了,不晓得阿姊寻我作甚?”他猜不透宿欢在想什么,可该问的还是得问,“莫不是行程的事?”

“并非全为此事。”宿欢仍是开了口,“听闻近来沿途流匪暴乱,阳翟此处亦有波及。臣以为,殿下应尽快抵达阳城,再赶上贺中丞为好。”

阳城啊。

若提及阳城,便不得不说郑家了。

以往朝堂上郑家也曾繁荣过,待今上继位后,方才逐渐收敛,将权势逐渐交了出去。便是至此,郑老爷子亦挂着个太师的虚职,以示恩宠。宿家前任家主,便颇得这位老爷子赏识。

以往宿家与郑家交往甚密,待到宿家主事人逝世,关系方才逐渐淡了下来。

楚珚之清楚郑家在朝中声名显赫,甚于诸多大臣都得尊称老爷子一声郑老。因此,他也刻意避开阳城,答允宿欢在阳翟略作休整。

宿欢说,“居心不良。”

“流匪……”

不似宿欢只得暗地里查消息,楚珚之在朝堂上身有官职,做事也方便的多。流匪一事他亦有所听闻,可相较于此回以赈灾拿来做遮掩的那事……

他心思微转,面上却涓滴不遗,“的确也是隐患,那便定在明早启程罢。”

该讲的宿欢也讲了,楚珚之待要如何,便看他自个儿意欲如何罢。宿欢瞥了眼那碗茶褐色的汤药,垂眸应道,“……喏。”

…………

此时清闲下来,时间过的倒是甚为匆忙。

继破门事件之后,次日楚珚之果真如同宿欢预料的那般,病情反复,并延迟打算。

待再过一天,几人方才自阳翟出发。

转眼间离京竟也有十个日月交替了,宿欢待在马车里算着路程,估摸着贺厌春约是已抵达三川郡了。三川郡……偃师、雒阳、平阴……又或荥阳?

她懒怠的深究,却还是没忍住轻啧一声,“居心不良啊。”

“哪个居心不良?”阿妧闻言后不禁问道,“不知是做了甚事?怎就居心不良了。”

“唔,我说孟家那厮。”宿欢随口敷衍过去,话音落下后自个儿再想想,竟噗嗤笑了,“好端端的回京便回京,偏生赶在这时候寄封信,不是故意让人猜疑么。你瞧瞧,待他复命后又得追到我这儿来,可不是居心不良?”

阿妧细细想了一遍,也不由得笑,“您与孟家定下婚约多年,孟将军而今年岁也不小了,您倒还说人家居心不良。”

“说不得?”故作跋扈的瞥过一眼阿妧,她哼道,“我又岂是好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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