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一连串的反应惊到，一时不该说什么好。下太太一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模样，疼地叹了长气，然后过来拉开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两位小孩：“分开分开。小，放下你手里的筷，会扎到哥哥。翔，不准揪你妹妹刘海……还有，不准打架。再打架，明天就都给我去上补习班！”

下太太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本想拒绝的我了。

她狠狠仰喝下，一杯很快就见了底。下太太又给自己倒满。

到自己脸上。

主人一家一走，我不再好意思吃东西，放下筷，盯着桌上的苹果盘发愣。

“幸果小，你妈妈也会给你削兔苹果吗？”小的疑问又浮现在我的耳边。

下太太从冰箱拿几瓶啤酒，毫不掩饰脸上的疲态。

“哭了一会儿，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小孩的暑假就是我的噩梦。每天面对不完的家务，有时候真的想哭。人人都说我先生好，好什么好。从来不过问小孩的事情，也不过问我的事情。晚上要陪领导应酬，周末还要陪客打尔夫。”

下太太见状，满意地拍拍两个小孩，“我看你俩是吃够了，先跟我一起上楼反省。”

“补习班”的杀伤力过大，两个小孩立止了一半的音量。

我抿下一酒。

接着，两个小孩边叫着对方的名字，边扭打起来。

鬼使神差间，我了两张纸巾，从盘里拿一只“兔”，小心翼翼地包好，放我的背包内侧。

小男生刚开始还冷着脸站在一旁，随着妹妹哭声变大，看到妈妈去哄她，恶狠狠地拍了下桌：“你装什么装啊？”然后也“哇”地一声哭起来。

噪音远去，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寿喜锅还在发“咕嘟咕嘟”的声音。

完这一切，下太太正好从楼下走下来，“抱歉，让你不愉快了。小孩的情就是这样。”

还来不及大人劝，小已经扔了筷在哭：“哥哥真烦人！明明就是哥哥的问题！为什么要说小啊！”

“小孩真好，想哭就哭想睡就睡。真是羡慕。”

她把啤酒倒我的杯，“今天陪我一起喝吧。”

“长也不让人省心，不好好上学，每天还要惹事。他爸爸只会怪我，没教好小孩，却从来不肯跟他好好说话。有时候我真的想不不顾，回娘家。我没结婚之前，过得多自在啊。我是‘产*’，别人以前都说我像匹疯……哈哈，其实我上学的时候也过不良少女，是当地很厉害的大大。我丈夫一直怪我呢，他觉得长是遗传了我那疯狂的基因。”

我表示赞同。

我也默默喝起来。

说着朝我抱歉地微笑，带着两个哭到快窒息还在互相用神狠狠的小孩，消失在二楼。

“……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