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的掉海里，里面的大鱼都不稀得吃你。”

“叔公，你不是说过，死而复生的人会将前尘往事都忘净吗？可她发着烧，还叫了我的名字，我听得清清楚楚。”

月也隐没的夜，皇内悄无声息的隐秘一角，一人影说。

久久没有动静，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之时，前烛光忽然一暗，却是那人单手撑着床，俯下了。

“这菜是你的？”

言时修是个奇怪的人。

老人有些诧异：“现在就取？今日太仓促了，我们接应的人还没准备好。”

现在，他时不时就想投喂她什么。今日用午膳的时候，一海鲜得格外新鲜，廖芙的尖是多么锐，一下就尝来了。这菜虽是白灼，却极大限度保持了的鲜甜，和御膳房厨的法很不一样。这菜的人，一定很擅长吃海味。

老人：“……”

他垂下平静的眸，轻轻剥掉手背上一片浮现的银鳞。那鳞片薄而脆，呈现生机衰败的灰白。剥落之后，黑的血，散发着淡淡的腐烂腥气。

他解开手腕的绷带，又往下缠了一圈，绷带之下，是与鲛珠一同失去的自愈能力无法愈合的伤。

她很久没这么有胃过了，转让云挽去传唤今日的厨，想奖赏一番，走来的却是言时修。

他，看了一桌上的菜，只有他经手的几样有明显的下陷，其余几乎一动为动……他的心情有微妙的愉悦。

对方却充耳不闻，喃喃自语：“她昏迷之前，看见了我的脸，那个神不像看陌生人的神。或许那些属于我们的回忆没有消失，只是藏在很的地方。”

“所以你心了？不想取回鲛珠了？”一苍老的声音冷冷地回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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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我。”

“你的心在这里。”言时修说，“它没有落在海边。”

后的莲蓬，再以下犯上地剥给她吃。

“知了。”他语气轻飘飘地回答，转就走。

他捉了她的手，在她自己的腔，轻声：“殿下，受到了吗？”

老人从袖笼中取一把匕首：“这是我以极北之地的玄铁所炼制，刃片薄如雪，剖开肌肤的瞬间不会让人受到疼痛，你寻到机会就下手，切记，以你的状况，已经没有耽搁下去的时间了。”

她闷闷地坐回去：“你走吧，我要睡觉了。把你的莲蓬带远吃。”

“哦……不是。”那人回过神来，慢吞吞，“我去御膳房，给她炖补汤。”

“御膳房怎么会允许你接手我的膳？”廖芙怀疑问。

“万事皆有例外，就像失去鲛珠之人普遍活不长久，可复仇大业未尽让你持到现在。见血翠最近自顾不暇，你得以有接近她的机会，这很好。”

“记住了吗？”老人语气严肃，再度叮嘱，“尽快取回鲛珠，不要心。若你下不了手，就让我来。”

她的掌心隔着锦衣熨贴着自己的心，此刻，那颗心正因为他气息的近，动得格外快些。

答非所问。廖芙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