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只能是皇子咯。”

赵飞燕有些得意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是他多心了。

木子涵说回正题：

“我的姐姐，和母后，不、母皇很像。父皇在世的时候就很宠她，还把黄山赐给她当封地。母皇登基后也很信任她，放任她结交权臣、干涉朝政。可贪心不足蛇吞象，前些日子，她上表请求母皇封她为皇太女。”

赵飞燕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不就是姐弟争家产那码子事，便在一旁说起风凉话来：

“有道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是你的，终究还是你的；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依我看，你这就是庸人自扰。”

她一个小偷，哪里听来的佛偈？

是他多心了吗？

木子涵把疑惑压在心底，有心为自己辩驳一番：

“争，或不争，又岂是我能决定的？便是我答应了，我的支持者，所谓的太子党羽也不会答应；便是母皇答应了，那些老顽固们，和他们代表的礼教也不会答应。”

此乃谎言——若有争国本的机会，他自然是要争上一争的。

果然，这话连赵飞燕也骗不过。却见她突然较真起来：

“呵，那我可就想不明白了——男人能世世代代做皇帝，女人难道就做不得？女人有哪一点不如男人？我听说，前朝还出了一个‘巾帼宰相’呢。要不是我出生贱籍，也去挣个状元回来。”

她？状元？

木子涵被逗笑了：

“你说的是上官？她是父皇的妃子，内廷的女官，从前顶多算吹吹枕边风，现在倒是大权在握。男人女人都一样，便是做了皇帝，也没什么不同——她首先是皇帝，然后才是女人。”

赵飞燕不假思索地说：

“黄山公主不是那种人。”

“哦？你怎么知道？”

“我有不少熟人在她麾下。”

皇姐广邀江湖豪杰，这事他是知道的。

木子涵阴阳怪气地说：

“难怪，难怪。你三番五次为皇姐说话，原来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既然她这么好，你怎么不投奔她？”

赵飞燕奇怪地看向他：

“本姑娘现在是自由身，想干嘛就干嘛，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

但愿是他多心了。

“如此，甚好。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同你讲这些吗？”

“因为除了我，没人能听你说？”

木子涵深吸一口气，勉强按耐住怒火：

“因为我想帮你看清形势，尽早去城外避避风头。小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赵飞燕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吃错药了？”

木子涵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他把被子往身上一裹，翻身朝里：

“我要睡了，你自便吧。”

“开个玩笑，别生气呀。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可我赵飞燕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赵飞燕正色道。

“……若你要出城，就替我捎封信到城门吧。”

“只有这个？”

“嗯。”

“我可是明天就走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家店了，要不你再想想？”

木子涵不懂赵飞燕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总不会是被他感动了吧。他试探地说：

“那就给我讲讲外面的事吧，随便什么都行。”

“你……你不会没出去过吧？”

突然，赵飞燕想到了一种可能——这小子每天除了读书就是读书，不会是因为无所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