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叫名字，不要带姓。”好像怕程双误会一样，清一又补了一句，“就这一次。”

“清一。”

但是补的那一句并没有起什么作用，程双还是不免多想了。叫名字这件事对熟人、对发小、对表妹都可以，但是对一个第一天见面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暧昧了，他甚至怀疑学霸是不是暗恋自己，可是他又看到学霸的脸毫无变化，甚至有些苍白，与曾向他表白过的满面红霞的女生们都不一样。

路远在睡觉，程双正在放空自己，忽然听到学霸叫他，学霸的声音有一力，她念的自己的名字都好像有一不一样的韵味，让程双想多听几遍……他被自己的想法震得一个激灵，连忙转过。

“嗯，谢谢你，程双。”

清一低低地“嗯”了一声，但是还不够，她还想要更多。

少女的声音又轻又柔，话一就飘忽到仿佛没有存在过，但程双还是听到了。他微微睁大睛看向少女，她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就好像刚才的话确实不是她说的一样。程双试探着开：

“嗯？怎么了？”

他起了。

“叫一下我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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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翻开习题册，前的数学符号依然冰冷又工整，以往他觉得妙的双曲线此刻忽然丧失了魅力，他看了一遍题目，没有下笔，又看了一遍，依然没有下笔。耳畔还是少女唤他的声音，前是一晃而过的少女的曲线，突然，他握笔的手顿住，有些烦躁地撑起自己的额。

前的少女面上完全看不任何情绪，因为镜的反光程双也一直看不清她的双瞳，她左手在挲着自己的杯，右手隐在后，目光似是在看他又似是没在看他。原本宽大的校服T恤被改了尺寸，更加修，程双的目光在少女玲珑的上只放了一瞬就转移开视线。

她了谢，又叫了一遍自己的名字，这次的名字念得比上次还要婉转，少女原本冷清的声音中似乎蕴着某柔和，就如只念给他听的情人呢喃一样。程双一时失语，却看到她已经转过脸去，结束了这场对话，依然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前额的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的睛。

“越清一？”

程双定定地看了清一许久，久到清一以为他不会答应这个有些无理的请求的时候，他开了，声音一如往常，如泉击石，如林间月光。

于是程双也转过去，上课铃在这时响起，嬉闹的学生自发地又回到位置开始自习，左边的路远也从桌上起来，一切又回到了第一节自习课的样，刚刚的对话并不存在，如风过湖面，起一阵涟漪后又了无痕迹。

清一侧的右手突然地攥成拳，指甲快要嵌里，熟悉的涌来，酸涩在下腹爆开，她只能死死地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