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灵犀不需言（上）（1900收加更）

可这点想不通归想不通，伍子昭对自己的心意却是一清二楚。

若不是几番吃了她的醋，他也不会这般拷问她。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般试探她，继续装糊涂也好，趁虚而入宽wei她也罢，便同与她如过去一般肆无忌惮地歪缠下去又有何妨？

但就在刚刚某个刹那，伍子昭忽然就明白了过来，所谓“一晌贪huan”，当真是不能长久的。她可以无知无觉、甚至可能装模作样，但他不能自欺欺人。

他必须明了她的想法。

于是洛水看到，对面人chun角一点一点抿jin，很快最后一丝笑也不见了。而他那原本还算得上平静的yan神亦逐渐泛起了冷来，到了后面何止是冷漠，简直是如他们初见那时般，比之陌生人都不如。

“……你诈我话？”她问。

对方不语。

“早就知dao了吧。”她又说。

对方依旧不语。

如此便是肯定了。

可洛水惊奇地发现，她好像没那么害怕。

虽然这gan应来得奇怪，可内心shenchu1，一点狡黠的直觉告诉她，面前之人其实应当不会伤害她。

——他是真的喜huan她。

她知dao的，早就知dao了。便如她喜huan“季哥哥”那般，他亦是真的喜huan她，再明白没有。

洛水忽就觉得酸涩，还有难过，既为自己难过，也为他难过，同方才不一样的难过。

——瞧，她有什么可要死要活的？

有情皆孽，这还有人陪着她受苦呢。

她想不通，他未必就想得通。她饱受猜疑、背叛折磨的同时，亦在折磨一个和她chu1境相似之人。

如此一想，方才那zhong惶然无助的gan觉便消散了很多，洛水忽然发现自己手中亦是nie着些什么的。

她亦是有些力量的，支pei他人喜怒哀乐的力量。

可还没等她想好该如何使用这样的力量，面前人忽就开口问她。

“我不guan你究竟是谁，我只问你，你对我可曾有过半分真心？”

“若我不guan你究竟是谁，你可愿从此与我两心相知，再无猜嫌？”

问完他就将手伸到她面前，口中发chu一串模糊难辨的音，分明是另一zhong语言，她听不懂，可这不妨碍她从他的动作和神情中揣测chu来，这应当是一句邀约、甚至是誓言。

而他在等她回答。

他的问题来得太突然，太直接，他的邀请又太过qiang势，就好似他那天穿风分雪的一剑，不过眨yan就tong到了她面前，让她显chu形来。

她忽就觉得狼狈、仓惶，还有一丝怨忿。

他明知她此刻心情极差，偏要挑在这时bi1她……这样瞧着哪里像是喜huan？分明就是要趁虚而入罢！

然她张了张chun，却说不chu半分指责的话来。

“我……你……这问题太突然了。”她声音虚弱，“我需得好好想想。”

他不语，她不得不又继续补充。

“你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那最后一句我gen本就没听懂——万一被你诓了怎么办？”

她说着又生chu些羞恼来，瞪了他一yan，总算有了几分平时的活气。

他平静dao：“若你听不懂，那我可以告诉你，绝不诓你，只是——你确定你真的想听么？”

她本能地心虚气短，甚至还有些胆怯。可若非要细究到底在怯畏什么，却又心tou茫然。

于是她这模样落在对面人yan中，又分外可怜了。

yan珠是shi的，鼻尖是红的，嘴chun张了又合，还是说不chu一句话来。

伍子昭差点就要心ruan了，可他还是听到自己笑了笑。

他说：“你走吧。”

她yan睛微微张大，双目瞬间失了神采，连chun都白了，其震惊程度大约比之刚才看到季诺同凤鸣儿一chu1亦不遑多让。

这一刻，伍子昭觉chu了一zhong痛快来，像是将心口剜chu了块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