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赫特说我看起来就像和那些自由派的学生一样会对教会的人实施报复。”

我什么都不敢说，只能等他先开。

塔瓦赫说，这是因为你被阿斯路洗脑了。他很擅长这个。你以为阿斯路和表面上看起来一样吗？他才是真正的怪。

“把门锁上。”

“不过我这次来的确是有公务在。”阿斯路说，“当然我知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和从前一样，晚些时候到我的房间来。我会给你钥匙。”

我没有说话。

“你很了解我。”我说，“你现在把我叫到这里来是想什么？”

塔瓦赫这两天从来没有提过阿斯路已经来了的事——阿斯路一定会找他的。不过我知塔瓦赫和我一样好像很怕阿斯路，所以不告诉我也是情理之中。

我只是……

近些年阿斯路几乎不再理这一地区的教会事务，转而开始负责理特务机关夜游会，与此同时，作为一名年轻的法专家，阿斯路又时不时现在研讨会上。每次现在人前，周围人对他好像都只有赞叹，但我知他那鬼的真实样貌。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求教导主任不要走。

“在我看来，你只会袖手旁观，然后看着教会的人与无辜学生一起陷火海，就像从前你的家乡那样。”阿斯路冷笑一声，“这才是真正的复仇。”

我绝对不喜阿斯路，但是我不知为什么他能让我兴奋。和纳赫特那喜不同。实话说，我一直很愧疚，因为我的确被阿斯路调教成了他想要的样，在那地狱般的八天里，我的思维就像发生了改变，而纳赫特……我想到自己曾经那样喜他，却又在另一个人的调教下兴奋。

“当然可以。”教导主任微微，“我们一定合您的工作。愿神保佑您。”

那算什么呢。我到底算什么呢。我对纳赫特到底有没有喜或者过？如果有，为什么我能同时在阿斯路的下因兴奋而泪，为什么？

仿佛真正对我用法契约的人是他。

我，我只是——

“愿神保佑您。”

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仇恨，我想我说不定还会因为遇到阿斯路这对手而兴奋。

然后发生了一件令我无法释怀的事。阿斯路·默提斯抓住我，囚禁了我八天。这八天之后，我不知怎的，满脑只剩下那一句话——“我是阿斯路的”。直到现在，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想，甚至我无法反抗阿斯路的每一命令。

“还是说你又被不该有的情冲昏脑了，飞鸟凛？一边恨我恨到想杀了我，一边又迫切想知当年我让人救走你的原因，还有你家乡的秘密。是吗？”

“好久不见，飞鸟凛。”他说，“说来大约有三个月我没有见到你了。”

别再说了，阿斯路。我没有勇气制止他，只因我的抖得厉害，我发自内心觉到恐惧，那寒意钻我的脊骨，敲打我的颅。

“辛苦您了。”阿斯路开对教导主任说。他的声音平静而淡漠，听起来像是有力的乐曲，让人不由自主想对他吐心声，“我想与飞鸟凛单独谈谈，可以吗？”

“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在雨天来这里，是吗？”阿斯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那模样俨然是在审问犯人，“暴风雨来临之前我就已经到了这里，只不过没有找你罢了。”

“又或者你只要一见到我就想到那些事？哦，对了。你可是说着要杀了我，结果又主动叫我主人问我能不能给你更多奖励呢。”我不敢去看阿斯路的睛，只能听他说话，“你那副的样我再清楚不过了，你也只对我承认过自己喜被调教的觉。”

我这才开说话。也许是因为沉默了太久，也许是因为冷，我的声音格外低沉。

在教导主任转离开后，阿斯路说。我照他的意愿锁了门。但我一直站在门边上没有移动一步。阿斯路·默提斯着单片镜，以审判异端者的目光看向我，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对我施以极刑。

在我心里，阿斯路一定是我的敌人。因为他太了解我，太危险了。这了解不是因为我与他的情有多，仅仅是因为我能觉到阿斯路可以察甚至控人心。

我只是真的不知到底怎么面对阿斯路·默提斯。

这鬼天气，他到底是怎么跑过来的？

“来看塔瓦赫的保密工作得很好。”阿斯路微微一笑，“你这一副吃惊的样，好像对我坐在这里很意外啊。”

我的确过一个该死的错误选择。那时候阿斯路问我是要一直他的还是现在就和他中断关系并且告诉我我想知的真相。我在已经丧失了理智的情况下选择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