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而柳溪听到这一声对不起，懵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灯光染红了他的耳朵。

说这三个字时，他的声音不如平时那样沉稳，带着微微颤音，岑墨觉得是被冻的。

岑墨不理解，“什么意思？你原谅我了？”

柳溪没想到他到今天还在执着这件事，她摇摇，“别想了。”

那淡琥珀的眸目光沉沉，他的态度是认真的，但在对上她投来的目光时，又别扭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岑墨的神顿了下。

岑墨站在她家楼下等了很久，终于再次见到楼的门打开，他的目光顿时亮起，在看见那熟悉的人后，被冻得微微发红的脸了淡淡的笑意，“柳溪。”

柳溪又说：“我知了，你可以回去了。”

柳溪说：“原不原谅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静，她便挂了电话。

岑墨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对不起，那三年……”

柳溪嘲讽：“你说得对，如果那时候你和我歉，我可能就心了，可是已经过去三年了，谁还在乎这一句可有可无的歉？”

她大概能猜到岑墨想说什么，所以她不想去见他。

柳溪打断了他，“不用再歉了，如果歉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些劈轨家暴的男人就可以被原谅了？”

说完之后，压在半个月之久的大石终于搬开了，他轻松了许多，此时沉的目光泛起碎碎的光华，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过了一会，刚到楼下去放鞭炮的柳父也打了电话给她，“溪溪，你下来吧，岑墨在这呢。”

他想着不对方是哭，还是骂，他都已经好准备受着了。

然而，柳溪只是平静地下，“知了。”

换是以前，他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错，即使发现自己有问题，他也只是一些让步妥协，但绝对不会认错。

柳溪就站在屋檐下，不愿意往外走一步，她双手在袋里，皱着眉问：“要和我说什么？”

岑墨问，“你要的不就是这一句话歉吗？我已经歉了，你为什么还不能原谅我？”

“不。”岑墨皱眉，“重要，我想你回来。”

当着父母的面，不好闹太厉害，柳溪没辙，只好穿上衣服下楼，但心里对岑墨的怨恨更多了几分。

她怎么可以拿他和那些人比？

有本事别用她父母压她啊。

岑墨见她没有反应，以为周围那些在玩耍的孩们太吵，咽了下，又郑重说了一遍，“柳溪，对不起。”

耳朵的肤要比他的脸更红上一层。

柳溪：“爸，你别他。”

岑墨走了过去，注视着她的脸，结了，像是豁去似的，吐三个字，“对不起。”

柳溪知他这一声对不起是在为过去歉。

岑墨：“我没有劈没有轨也没有家暴，我和他们不一样！”

她抬眸打量他的表情。

柳父无可奈何地说：“我劝他走了，他不走，你就让他说吧。”

岑墨最近的变化，她不是没察觉，就算她不特意去关注他，只要他在自己底晃着，她怎么可能没发现不对劲。

这一次，气息比刚刚稳多了。

他在她心里已经变得这样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