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尴尬，柳溪没话找话地问：“怎么突然会烧？”

——以前没见过的。

岑墨察觉到她异样的目光，说：“大学的时候，胃就不太好了。”

她已经好几年没过他卧室了，中学那会儿倒是来的频繁，因为经常请教作业，后来她读大学，他也搬去住了，就没怎么来了。

岑墨：“我房间吧。”

在她记忆里，岑墨不怎么生病的，最多就是一些季节小冒，病成这样，真是一次见。

平日里傲的人病倒后，气势就弱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是生病的人更容易得到别人怜，柳溪声音温和了些，“不客气，快吃吧，叔叔你也吃。”

两男人安安静静地吃饭，一句话也没说，柳母见他们吃完就帮忙收拾起桌。

柳母忙让他放下，“没事没事，就几个碗，你不方便，还是少走，岑墨你也去躺着吧，我这把碗洗了就走，诶，柳溪，你把药拿给他。”

但岑墨是个始终如一的人，即便她好几年都没来过，这里的陈列与之前没有太大变化。

他看起来是真的病得不轻，本来话不多的人，现在就更沉闷。

这烧得嗓都哑了，气也非常差。

柳溪拿着药随岑墨到他卧房去了。

柳母在与他代着，那柳溪已经把饭菜都摆放在他们家的餐桌上了，她从门就没与岑墨说过话，二人也只有刚刚见面时短暂的神，这会儿见他过来了，把筷递到他手边。

她以前总以为自己是与他最亲近的人，结果连他状况都不知，真可悲。

岑父拿起碗筷就往厨房走，“不用了，这些我会洗。”

柳溪打开屉一看，目光顿了下，里面还有几盒别的药。

她把另一双筷递了过去。

柳溪把药放去，关上屉，抬看着靠坐在床上的他，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显得肤苍白憔悴，一双漂亮的睛下有青紫的袋，看样昨晚是没睡好。

柳溪微愣，她竟然不知。

但这些，岑墨不会说给柳溪听，不过柳溪多多少少能觉来与自己有关系。

人可能都是这样，之前有神支支撑着，没什么问题，一旦神被人摧毁了，就脆弱到连一场细雨都能淋烧，瞬间病来如山倒。

工作压力确实大，更重要是也的确不好。

岑墨：“累的吧。”

柳溪应了一声好，“这是退烧药，这是消炎药，咙痛的话，就吃这个，说明书服用就可以，我要放哪儿？”

他声音哑涩地说，“谢谢。”

岑墨指着床柜的屉，“放里面吧。”

他的卧室里，还是那么多书刊杂志与机械件，他是一个能把卧室当书房，把书房当卧室的人，就连枕边都会放着一些论文。

上次胃血输后，一直没好好休息，没有恢复，前阵熬夜了好几天在看那些聊天记录，后来又熬夜了好几天在写纪念册，一直没倒下，全凭着他要挽回柳溪的意念在支撑着。

没什么话好说的了，柳溪目光从他上移走，蓦地发现他另一个床柜上摆着个相框。

虽然名字不认识，但带了一个胃字，应该是胃药，她记得这些不是那天陪他去医院开的。

岑墨嗯了一声，从沙发起，往餐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