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 地底碎片寻宝（上）

卡俄斯不知dao要怎么跟他解释，自己不是在自杀，切个腹也不会死。

但被他这么一吼，神智似乎还真是清醒了不少，于是她收回了手杖，没再蹂躏自己脆弱的shenti。

见她放下手，少年似乎隐隐松了口气，却依旧半分不敢松懈，死死地盯着她，像是生怕卡俄斯在他面前zuochu什么傻事来。

「我没有想不开，这是一zhong……保持清醒的方法。」卡俄斯说，「不用一直看我。」

少年没说话，只是攥着她手的力dao又大了些。尽guan依旧看不见他的脸，但卡俄斯能读懂那张面ju下的yan神——「你觉得我信吗？」

他们一路无话地原路返回，穿过一众来往的鬼面人，在他们诧异的yan神中直奔最底层。卡俄斯现在实在是浑shen上下哪里都不舒服，唯一一条好tui还在liu血修复之中，即使想撇开他也有心无力，只能任由他牵着。

此时距离卡俄斯走进这个拍卖场，才过去不过一个小时左右。她算了下时间，拍卖会很快就要结束，爱妮薇应该可以正常离开。

她正思考着，少年的步伐却突然慢了下来，牵住她的那只手略微动了动：「不对劲。守门人不不见了。」

卡俄斯顿了顿，看向前方不远chu1那扇ju大的藏品库大门。

那扇厚重的铁门敞开着，内里的灯却尽数熄灭，漆黑无比，惊心惨目如吞噬一切的ju口。虽不见守门人，门边的熔炉中火焰依旧炽旺不息地燃烧着，只有噼啪作响的火星子、弥漫四溢的煤炭味，令寂静的底层蒙上诡诞的气息。

少年步伐未停，也没松开卡俄斯的手，他朝着熔炉的方向靠近了没几步，直截了当dao：「死了。」

「死了？」卡俄斯一愣，「怎么死的？我没闻到血腥味。」

少年伸chu被黑se布料覆盖的修长手指，指了指熔炉：「被丢进去了。」

卡俄斯的视线扫过熔炉周围，的确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在炉口附近的地面上，凭空chu现了几块散落的、被烧了一半的布料，还有掉落的煤炭。

卡俄斯无比骇然。

他们才离开这么一点时间，藏品库发生了什么？死了一个重要的守门人，都没人发现的吗？

刚刚一路上她就觉得奇怪，明明上楼时附近都是工作的鬼面人，下楼却没见几个，到了底层甚至是空无一人。究竟是起了内讧，还是有她不知dao的人潜入这里——无论是哪一zhong，藏品库内现在都危险无比。

「你留在这里。」

少年顿了顿，撇过tou看她：「……什么？」

「我说，你留在外面，看时机就逃吧。」卡俄斯说，「我一个人进去。」

「呵。」少年像是听到了什么无比可笑的话，松开了她的手，「要我陪的是你，现在要我走的也是你。耍我很好玩？」

「你误会了。」卡俄斯叹了口气，「我本意是想让你和爱妮薇一起走，但又怕你临时对她发难，只能先拖你一会儿。」

「……」

少年没有说话，卡俄斯却听到了好几声他xi气又呼气的声音，像是在平复情绪。

平复了好一会儿，他才再度开口，声音森然而冷肃：「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本该凉飕飕的，可卡俄斯却听chu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怄气。

见少年似乎转shen就要走，她叫dao：「安德鲁。」

少年猛地顿住。

他的shen影如雕塑般僵在原地，半晌，才一寸一寸滞涩地转tou。

「……你——」

黑发少女站在他shen后不远chu1，正安静地看着他。她下半张脸上是未ca净的血痕，漆黑的斗篷沾满了伤口liuchu的血，形容狼狈不已。

「看来你还记得。」她说，「chu去之后，找军团的人，但除了『碎星』，其他不要相信。」

「阿芙拉还在等你。」

在她说chu那个女孩的名字后，少年——或者说安德鲁，骤然抬起tou，像是终于认识了她一样，将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你到底是谁？」

「哎，现在不用问。」卡俄斯摆了摆手，「如果我能chu去，你明天就能在报纸上看见我了。」

安德鲁默了片刻，轻声念了句什么，转shen毫不犹豫就走了。

然而那句话，卡俄斯听得一清二楚。

他说：「上赶着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