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此之外，卡俄斯实在是毫无绪。

「军团迟早会把他翻来，除非——」除非有人为他在城内提供藏之。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轻地叹了气，什么也说不。

最坏的情况，她现在已经……

妮薇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卡俄斯随应着，心里却在思考妮薇的下落。她清楚，对方没有现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她不比安德鲁，没什么自保能力，可能甚至都没机会离开那座拍卖场。

「小豹」……卡俄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阿芙拉和安德鲁就是豹兽人。

相比起其余那些不可控的祭品，妮薇刚刚被画上活祭法阵不久，意识还清醒。或许她的个人受，是研究这类法阵的关键。更何况，如果不是卡俄斯委托她去查案，她也不会遭遇这事。

「有人这条街区，我就会知。很遗憾，并不存在那样的人。」尼德霍格说，「不过，小卡昏迷期间，倒是来过一只金的小豹。」

朱利安已经在卡俄斯面前暴了他与奥斐利尔的关系，只要脑没病就不会再去找他。而且这两人看起来关系相当差，奥斐利尔估计很乐意看他死。可以排除卡尔提斯家族了。

于情于理，卡俄斯都应该先和奥斐利尔聊聊这件事，但她一想到对方那疯了一样的状态，顿时疙瘩又起了一。

既然一时半会儿想不开，那就先别想。卡俄斯一拍脑袋，决定暂且忘记这件事。

反正无论救人也好，杀人也好，她最终的目标从未变过。

依照妮薇的推理，奥斐利尔就是间接害死安萝丝娜的凶手无疑，但现在唯一的人证罗娜已经死在拍卖场内，不仅切断了奥斐利尔与这起案件的关系，也切断了卡尔提斯家族和拍卖场之间的关系。

可是到最后，不仅谁也救不了，罪魁祸首还是她所信任的「朋友」，即便杀了他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就像她无法确定这座城究竟有多少人是人，有多少只是披着人的傀儡一样，她也无法确定妮薇究竟在何。

其实目前的调查方向已然很清楚了。继续排查城内「祭品」的同时，找到朱利安，直接问他本人。但层之中的人不能尽信，保险起见，卡俄斯才没有在刚刚把朱利安相关的事告知队长他们。

「他似乎不怎么喜走正门，站在窗前的树枝上看你，看了一会儿就走了。」尼德霍格饶有趣味地说，「可惜没闯来，否则我们今天的晚餐就是豹。」

卡俄斯有很多问题想问。

「嗯？」

但要怎么找到她？问以太网吗？不行，范围太大了，以太网很难给准确的答案。

「红棕？」尼德霍格挑了挑眉，「没有。」

对了。卡俄斯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尼德霍格：「前辈，您这两天有看见一个红棕长发的女孩来敲门吗？」

斯家族此时也在监范围之内。

在这个万界来朝、人心所向的帝国之都，繁华逐渐被霾笼罩，人人都如尘埃与蝼蚁，被权力的漩涡卷席吞噬。

尼德霍格见她神态疲倦，伸手为她捋平睡得有些杂的发丝，

——当然，如果陛下自己就是个助纣为的，那这个国家也不用救了，等活祭完成邪神降临，一起死吧。

「……前辈。」

她似乎一直在努力，一直在救人，一直在想各办法。

「……您应该没记错吧？」卡俄斯有些迟疑。

她要在之后觐见陛下的时候，亲汇报才能安心。

罢了，先想想奥菲的事。皇太和奥斐利尔之间的权力关系本就错综复杂，牵扯了军团的各个分团，直接去向军团告发并非什么好的选择。

和前辈讲这些什么？只是惹他心烦，算了吧。

她已经离开了尔库斯，可又像是回到了那里，回到那个浪翻，黄沙掩埋尸骨的大漠，回到无尽的火雨降下那一晚。就好像无论哪里，所遭遇的一切都不会有什么不同。

不，她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