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阿——”忍冬绿叶摇摇摆摆，环住阿肩膀，“天地生灵万，自有聚散离别。或许小灰兔离开你，会过上更好的生活，说不定你们将来还有重逢的一天。不要伤心啦，忍冬给你穿一串漂亮的项链，好不好呀？”

阿猝然睁，侧空空，小灰兔不见踪迹。

她满山遍野足足找了三四天，连脾气最好的忍冬都忍不住开：“一只兔，跑了就跑了，何苦疯了似的满山刨土。”

黑脸汉忙：“有是有，只是小师弟近日镇压一只千年大蟒时，不慎被它咬伤，勾动寒毒发作，他常吃的药竟都无效用。我们偶然听得他昏迷时呓语，才一路寻到此，想碰碰运气。”

山中不知岁月长。那天晚上，阿了一个梦。

因为那少年笑着，摸了摸她的。

来人是个五大三的黑脸大汉，穿陵山派校服，腰上不佩剑，也不曾携带法。他收住脚步立在不远，客客气气一抱拳，：“在下陵山派邱宁，请问姑娘，山中可有一位名唤阿的虎妖。”

她梦见一个少年。

阿一惊：“你找她什么。”

四周雾气氤氲，他从远缓缓走来，在她脚边停驻。几声清脆银铃响，视野渐渐清晰。少年一纹绣黑衣，满长发打成辫，右耳一只铃铛耳坠，颈银龙项圈，腕有金环。眉艳冶桀骜，如利刃缠，她却不觉害怕。

黑脸汉面上浮一层忧虑：“实不相瞒，在下师弟林寂中寒毒，命攸关。恳请虎妖姑娘救我师弟一命。”

忍冬项链穿到一半，陵山派的人上山来了。

阿一坐土坑，赌气拿手背抹脸上的泥：“普通兔都怕我，跑得远远的。只有它愿意让我，陪我睡觉。我想给它起个名字，可是还没等我想好，它就不见了……”

阿吓得一溜烟儿爬上树，差薅掉忍冬一大把叶。

衣襟里方便得多。她取天地灵气修炼，小灰兔就在一边啃灵果灵草。她化为原形下河沐浴，小灰兔就乖乖趴在掌心，四肢伸展，摊成一张兔饼。

“好，我跟你走一趟。”她理理上的布裙，利落地下树，“我就是阿。”

危在旦夕，那个人要死了？阿的心久违地悬起。

“说无凭！”阿反驳，“我听说人都很会说谎的，你面不改心不，若是撒谎骗人怎么办。”

黑脸汉摇：“祖师有训，妖分善恶。陵山弟镇杀作恶妖，也护佑世间生灵。那位阿姑娘救下小师弟命，想来定是心存善念的妖，我陵山派自当以礼相待。”

阿仍旧不放心：“你们打妖杀妖，还要请妖治病，我怎么知你们真心还是假意。”

“这个好说。”黑脸汉从乾坤袋里掏一块木牌，双手奉上，“此乃千年雷木，不论谁碎此木牌，如同掌握缩地成寸之能，即刻到达心中所想之地，且任何禁制阵法都无法扰。如姑娘认识阿，请代我将这块木牌给她。师弟危在旦夕，陵山派诚心请她救人，并无他想。”

阿想了想，转而问：“为什么要找阿，你们没有能治他的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