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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受伤(2/2)

我不疼。

捧起装满药的金属盒,乔佳善这才迈门槛,匆匆向灶房走去。

靠着墙的木板床有蚊帐。

以前玩儿在一起的几个混仔闲得发慌,玩甩耳光游戏。

几个人门牙上糊满了血唾沫都各个不服输,大声叫唤着:不疼!再来!

真的不疼吗?

直到听着脚步声渐远,男人平的眉心才倏然蹙起。

还不就是好面,死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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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旁屋门前的柜上,帮我拿烧伤药来吧。”

上有一个曾经装有品的金属盒。

他用颤抖的呼堵住了险些发的闷哼,牙都被咬得发疼。

这般可怖的模样他不愿被她所见,他怕吓着她。

看似没有多加装饰的素朴木柜其实纹雕了一半,只是纹路稍显歪斜。

等她把药拿来就劝她走吧。

乔佳善拿起了一团剪裁糙的布条,看上去像是缠裹伤的“绷带”。

他怕她担忧。

梁耀民算好些,至少换洗勤快,但是房里糟。衣服草草在箱里压折痕,鞋东一只西一只横七竖八到飞,被成一团有时在床有时在床尾,有时地上。

靠在门旁的,是陈挚说的柜

乔佳善跨过旁屋大门并没有急于找药。

陈挚嘴上说着不疼。

不疼的。

应是他错了工后将废弃的半成品作为己用。

他对她残存的最后一丝冷漠不知何时被冲散了。

这是陈挚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也不过就仅仅那一瞬,她又不屑地哼笑声。

村里婶婆闲聊都说男人家没个女人照顾,都是邋遢的。

男人家嘛,装罢了。

他念过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艳下正着反着烘烤了好些时候,再小心翼翼捧在她面前。

蚊帐两边撩挂在吊钩上,一便能见着收拾净的床铺与层层叠放好的衣

里堆放着各药品,各式各样的药品多用于外伤。其中治疗烧伤的药膏已经用完了一支,空被挤压得弯弯扁扁叠成一卷。另一支一模一样的也所剩无几。

怎么陈挚却不一样。

东崽家就像耗窝。发霉的泡面碗着汤堆在床尾熏了潲味,床窝里被一层油腻腻的灰黑,一件底衣都能反反复复穿十天半个月不带洗。穿在上都带

而是好奇地环顾着四周。

多用力的耳光甩得人啪啪响。

连床底下每一双鞋都整整齐齐排放在一起。

扫帚撮箕靠在墙角,地上一尘不染。

恻隐萌动了那一瞬,乔佳善这么想。

他怕她难受。

他说。

他这么想。

男人就该是邋遢的。

味是门外传来的,屋里边什么味都没有,清清

布条上沾染了若隐若现的血,看似被曾经使用后再反复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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