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个诡异的国家，顾远亭想。幸好白天的谈判顺利完成，剩下就只剩签合同了，否则他说不定真的会落荒而逃。这里的钱看起来好赚，

难真的是这样？顾远亭半信半疑，很快还是放下了这个问题。他给翻译放了个假，自己连饭都不吃回到酒店准备补觉。

奔波了一天，还是要简单洗漱一下的。顾远亭站在洗手间的盥洗池前拧开龙，用凉扑了扑脸，然后略微抬起来打算用巾。在巾还没有接到脸上的时候，他从眯起来的睛里隔着雾看到了面前的镜，镜里是自己的影，用同样的姿势前倾眯着睛，微微张开的嘴角却轻轻往上挑了起来。

得偿所愿，以鲜血供养。

一滴，两滴，三滴……落在盥洗池弧形的白瓷内上。滴落时是鲜红，落下后便成了暗红，随着向中心的池漏去血滴一变浅，最终褪去所有的颜。

爬起，先奔去落地窗前双手用力扯开窗帘，亮的刺的白光瞬间洒满房间，他突然有一重新回到人间之。

不对，这一定是幻觉，是我太累了。

下午的谈判顺利得简直超乎想象，当地政府不但没有设门槛，反倒大力支持，甚至还给了政策优惠，让顾远亭几乎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来后本应该是庆功的，但是他脑袋里的眩越来越剧烈，依稀却还听见翻译在旁边说，“看，用这不就现来了？你以为我们的政府一向这么好说话吗？这都是佛牌的原因啊！”

镜从着力开始破裂，一蔓延开来成蛛网状碎裂，里面微笑的顾远亭终于消失不见。

☆、第3章人妖

直到床柜上电话铃声大作，酒店前台的叫醒服务接来，顾远亭才终于睁开睛。

这个晚上同样睡得不安稳，顾远亭总觉得边像是有个人。他睁不开，也动不了，只能凭觉知那个人坐在床看着自己，甚至听得到对方弯下腰时悉悉索索的声音。那个人轻微的呼落在他的脸上，带着一暧昧的气息。

“没睡好只是意外罢了，”顾远亭摆摆手，转走殿门时低声说，“你总说佛牌大有可用，用到底在哪里呢？”

懂顾远亭突然笑起来的原因。他顿了顿，最终同情地看向顾远亭说，“看来你昨晚得到的教训还不够。”

顾远亭看着那本使用说明书上的字开始发愣，难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背靠靠垫半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这是一家极当地特的酒店，吊，灯饰，以及房间所有陈设的边边角角都雕细刻着繁复的纹，看起来就像刻满了咒符一样。

顾远亭右手握成拳，突然发力向镜面砸去。

昨夜明明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却又像是一个从未到达过的地方，幽暗而空寂，说不的寒冷。

顾远亭僵在那里，他用力睁开，不顾睛里的刺痛用尽全力看着对面的镜，他很确定自己没有笑，但是镜中人分明在笑。

真实的顾远亭拳被玻璃碎片划伤，鲜血止不住滴下去。

看着看着，他如前夜一般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顾远亭被撩拨得蠢蠢动，然而心里却还记得害怕。他不知这到底是怎样一觉，因为难耐而辗转反侧，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他想要醒来，却无论如何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