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储格。"邵衡下颌朝后了。裴济颤抖着摸纸袋，里面徐万州与私人诊所的易记录在路灯下一晃而过，杨觉公司的公章赫然盖在最后一页。

与此同时，邵衡正把裴济保姆车后座。武韩乡的薄雾在车窗上洇开细密的珠，他巾拭脸颊。"净些。"他将另一张巾抛给裴济，指尖敲了敲司机椅背示意发，"镇上阿婆们最传闲话，见不得男人脸上带彩。"

冯文朗的度始终不及邵衡与裴济，但论起舞蹈功底却稳居三人之首。听闻邵衡要与杨觉解约的消息时，他垂眸转着手机壳上的金属挂件，半晌只回了句"知了"。经纪公司宣发直接定了他的死刑，原本属于他的活动通告正被逐个替换，宣传总监支吾着说"广告商临时调整方案"，连茶间都飘着实习生压低嗓门的议论："听说冯老师的位置全让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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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驰车碾过夜，仪表盘蓝光映得邵衡下颌线愈发锋利。他单手扶着方向盘，"给冯文朗打电话"的尾音还未消散，裴济掌心的手机突然震起幽光。

"接。"邵衡下车窗，初秋的凉风卷着汽油味来。免提开启的瞬间，徐万州黏腻的嗓音混着电声爬满车厢："邵衡啊，你和杨总闹什么小孩脾气？"

邵衡弹了弹烟灰，猩红光划过抛线坠夜："徐哥当年给练习生下药的时候，怎么不算算坐牢要赔几年？"后视镜里裴济猛地攥安全带，指节泛青白。

车碾过新铺的柏油路，童年记忆却随着颠簸翻涌——二十年前这条路上还积着车压的辙，他总得把书包在，踮脚过雨后浑浊的洼。副驾上的裴济正对着手机前置摄像抹去釉，镜面反光晃过邵衡的角。

裴济看见邵衡结动两下嗤笑："徐哥不如去心新男团，X-TIME今天解约。"金属打火机"咔嗒"声突兀响起，火苗在邵衡底动成两火光。

反手与他十指相扣，袖扣硌他得掌心生疼。

"你疯了？违约金够买下整条金街！"徐万州突然的声调刺得喇叭发嗡鸣。裴济盯着后视镜里自己苍白的倒影，想起三个月前庆功宴上那杯冒着气泡的香槟，徐万州着梵克雅宝袖扣的手如何轻拍他肩膀。

电话那死寂三秒，传来忙音。邵衡将烟灭在车载烟灰缸里，革焦糊味混着薄荷烟味在密闭空间飘散。裴济听见自己涩的声音："你怎么知..."

"是徐万州。"裴济盯着来电显示，指甲几乎掐真座椅。车载空调明明开得正好，他后颈却渗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