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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真羽的声音带了些哽咽：“我亦想好好活着看你嫁人育，想跟父亲母亲嬉笑，跟清尘写诗下棋...清尘，他中了状元还未授官...我这遭死了，定给他沾了不少晦气，你叫他莫要怪我....”

榻上人没再发声音，连清浅的呼声都不在了。真尤上前抚过他的脸，细细摸他的五官棱角，要永远刻在心里一般，她喃喃：“我本以为如今重活一场，总会不一样的，但你还是离了我。

只听他轻轻笑着：“...又说傻话.....”

真尤哭：“那又如何，阿兄就算娶妻也无妨，只叫我远远看着你就成，可现在.....老天竟连这机会都不给我。”

“真尤，我这病给家里上下添了不少麻烦，后事莫要铺张浪费，只将我埋祖坟就是。你少来看我，阿兄不想总惹你伤心，惹你掉泪。”

听她这这样说，廖真羽的声音有些着急，到最后都带了些声嘶力竭，“不行的，不行的....傻姑娘..便是我还能活，你我兄妹有，亦是不成夫妻。”

真尤将脸埋褥里，将哭声一概闷住，呜呜：“他哪会怪你，如今你这事，他已几日没合。”

廖真尤只听清他前半句，后半句的声音愈来愈轻，他连气都要不上来，她忙：“阿兄，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真尤心顿痛，好似有人正伸手在里绞动，让她直昏死去。她阿兄就是这样一人，清风朗月，谁都不想麻烦，想让所有人舒坦，可偏偏是他得了这病症，为什么不是旁人呢！

的泪珠一滴滴落在脸颊。她扑上前环抱住他，哭：“...阿兄，我绝不嫁人...你知我的...你知的。你若去了，我心亦跟着你去。”

他自觉呼气一下一下微弱，忙挑要的说。

听见她哭的更厉害，他还想伸手去寻她的脸为她拭泪，瘦骨嶙峋又怕硌着她，急收了手，：“莫要哭，我死了，你还有父亲母亲倚靠，不会叫人欺负，清尘他中了状元，往后的仕途前程光明一片...他亦是你的亲生哥哥，不要怕，万事有他倚靠着...”

真尤边哭边驳他：“不是傻话，我从前所说没一个字是玩笑。阿兄，我的心意你最清楚不过。你若不在了，我在这世上再没心之人，我就这样守着父亲母亲单过。”

他停了声，合上，浅浅呼着。

真尤赤红着双，哽咽：“阿兄....我曾一个梦，梦里你也是被这风心病折磨死.....没多久我们廖家就被冤枉狱，父亲母亲惨死，廖氏一族背上造反的名声，死的死，逃的逃。我被事的老梁护着逃走，躲藏在汴京的民坊，最终落得乞讨狗的下场....后来我跟堂兄举力翻了朝廷，廖家一族平反，可我被人下毒，也是死了...”

廖真羽前已是一片乌墨死寂，他只能觉到她炽的呼在脖侧，隐约听见她压抑着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