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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酒的香味猛烈四溢。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明心根本没有注意过的暗室窗下,有人朝觥筹交错的中心走来。
他取走了案几上送给合作商的名贵酒瓶,狠厉地、毫不留情地朝人脑袋砸去。
浓浊的酒气萦绕在墨色衣衫上的那一点暗竹影片。
男人袖口高挽,青筋毕露的小臂甩了甩。
“黄总喜欢酒,慢品不得其味,孟某心善,也帮帮你。”
黄肆已头破血流,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个男人,而同样怔愣在原地的还有明心,但只一瞬,她的身上被人盖了一件厚实西装,又被人悄悄带离。
跨出房间门时,只能隐约听见那背后落下的声音。
“如此肮脏染指工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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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雨侵骨的冷从裸露在外的肌肤毛孔里钻入,再游走到身体的每一处,泛起酥麻的酸痛。
她被人一路护送到游廊对面。
“姑娘,那个……我不能走远,就送你到这了。来时的路还记得吧?快回去吧。”男人将她的手机放进西装口袋里,“你是个好姑娘,下次别再来这种地方了。”
明心惨白的脸总算恢复了点红润。她半醒过神,僵硬地点头,慢慢往前走。
披在她身上的西装,悬挂似的,风一吹就要往下坠。
“欸——哎。”男人眼疾手快地上前接住。
明心停下,没回头。
男人重新将西装披好,绕到她面前,把袖子打了个结。
似乎是看着她失神的脸,受到了迟来的良心谴责,“对不起……”他松手时,低声道,“刚刚,我也是逼不得已。”
雨滴敲打在两人身上。
混着草木的清香冲散了酒味,洗刷了肮脏,也衬得这句轻飘飘的话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凭什么,可她又能说什么呢?
明心轻眨了下眼。
人上人面前,不过都是无足轻重的蝼蚁。
明心像失去水的鱼儿,在岸边挣扎不起,却又拼命地张腮呼吸,想要获得一点稀薄的氧气,一点微弱的生机。
逃、离开、走;
她一刻也不愿意停留。
明心麻木地猛然一推,男人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她绕过他,快步朝别院外面去。走到一半的时候,西装口袋震动不停。明心拿出来,甚至都不用点进去看,只是低目稍瞥,就能看见无尽的谩骂。
一条一条,毫不停歇。
骂她、恨她。
咒她。
说她明知故犯,却还要立牌坊,说她不识好歹,就是把钱烧了,也休想拿到一分。
刺目的条文如一条条横陈的锁链。明心只觉整个人被束缚地喘不过气,胸口涨闷到极致,一时眼目一黑,颤抖着松手,手机跌下去,连带着她的人,也直直地往下坠。
将要摔个粉身碎骨。
突然,有人拽住了她!
隔着那西装,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臂,扶着她起来。
“小姐,没事吧?”
明心缓缓睁眼,看向扶着她的人,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许密弯腰捡起她的手机,用袖子擦干净上面的雨痕,交回给明心,又将手上的长柄黑伞和一张信封递给她,“这是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