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看着她犹豫和局促。

警灯闪烁着的红蓝灯光盖在那两个还在han混不清叫骂着的醉汉shen上。

两个警察从刚停稳的警车上下来，动作利索。一个年轻些的上前，一把勒住还在揪着另一个人衣领骂骂咧咧的瘦高个，把他往后拖。

苏晓穗缩在收银台后面，只听见cu重的chuan息、pi鞋踏地的脆响，还有shenti重重撞在货架上的闷响。

"老实点！"那个年轻警察的声音带着点压不住的怒气。

另一个更沉稳冷淡的声音响起来："拉开，带到车上。"

这声音……苏晓穗心tou猛地一tiao，她抬起一点yanpi，从收银台后面望chu去。

是他。车站那个帮她指路、声音很平静的"沈队"。苏晓穗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yan，又猛地沉下去。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想把shen上的赘rou藏起来，刚才混luan时跑动，内衣带子勒得她xiong口有点闷痛。

她脑子里luan糟糟的，心想还真是有缘，但立刻又觉得自己很蠢，想起自己白天在车站那副土里土气、手足无措的蠢样子，他肯定觉得她是个又笨又麻烦的乡下丫tou，现在又卷进这zhong事里撞见……而且人家是警察，说不定gen本没记得自己。

年轻警察把两个骂咧咧的醉汉分开，sai进了警车里。

那个沈队声音不高，但穿透了围观人群的嗡嗡议论声："行了，都散了。"又转tou对着车里那两个还不停歇的醉汉，"不guan你们俩有什么事，回所里再说。"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dao。

表舅从一旁钻chu来，拍着xiong口，看着被撞倒的货架和散落一地的商品："哎哟我的老天爷，这损失可大了！"他掏chu手机，对着狼藉咔嚓咔嚓拍照。

那沈队看向正蹲在地上一顿猛拍的表舅："得麻烦您跟我们回所里一趟，zuo个笔录。"

表舅正心疼地扒拉着地上被踩了几脚的薯片，一听这话，他tou都没抬，只烦躁地摆了摆手："哎呀警察同志，你看我这儿luan的！我得先点点货，算算这损失多少钱啊！这俩王八dan……"

他没好气地嘟囔着，又猛地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腰，手指tou朝收银台后面胡luan一指："呃那个…苏晓穗！晓穗！你！你闲着也是闲着，你跟他们去！把事儿说清楚就行！"

苏晓穗被点名，shenti一僵。

她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什么也没看清，想说她害怕，想推脱。但话堵在hou咙里，变成一声细弱的轻声。

她不敢看表舅，更不敢看那个警察。拒绝的话就这样沉在hou咙里，她知dao自己说不chu口。她习惯xing地低着tou，手指绞着衣服下摆。

"快去啊！磨蹭什么！警察同志都等着呢。"表舅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又赶jin蹲下去心疼他的薯片了。

男人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收银台后面那个几乎要缩成一团的shen影上。

这张怯生生、没什么特点的脸，有点yan熟。

他略一回想，车站那个茫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