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翻找自己的包，把一叠纸制品在陆承德上，用的力气太大，他几乎要被倒在床上。

"那你告诉我，这些药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把它藏在衣柜里？"

几盒散的药盒被甩在床上，陆承德木然地看过去，脑中一片轰鸣。

“没有？!”第三次重复的声音倏然，她像是被气笑，陆初梨站起，咬牙切齿地去翻自己的包。

“小梨...”他终于开说话，嗓音沙哑得不行，如同铁罐在糙的地板行，带着刺耳的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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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她近乎崩溃地捂住自己的脸，整个狠狠颤抖着，压抑的哭腔如同碎玻璃划在：“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害得你这样的，我好后悔，既然你这么难受的话，我们结束就好了，没关系，没关系的。”

“以为我会这样说吗？”清清淡淡的嗓音，没有平时的撒甜腻，站在陆承德面前的，就仿佛是另一个陌路人。

裙摆晃了来，陆初梨今天穿了件淡雅的月白长裙，柔的轻纱外披在她上，早已看不那晚的荒唐。

他率先开。

“对不起。”

因为我伤害了你，上的，神上的。陆承德想。

女孩歪了歪，似是不解：“讨厌？爸爸，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讨厌你？”

陆承德仿佛也怕打扰了她，目光一寸寸小心移到她脸上，见到陆初梨没什么表情的脸，他到一阵心悸的疼。

“......”张了张，陆承德有些哑然，他呼气，看着她的一字一顿：“你讨厌我了。”

她没有哭，也没有崩溃。

正想着，病房门被推开一条隙，陆承德以为是护士，神清淡地瞥去一，所以视线撞上那人时，还带着没完全反应过来的迟钝。

“你想我说什么？”她终于放下手中的苹果，像是无奈地提问。

女孩黝黑的瞳孔直勾勾盯着他，陆承德垂下去看上的东西，是一张又一张被打印的照片，他看不太清。

望他。

可以了吧。多么无奈的妥协。

但从大面积的肤块看去，是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只是，是什么人呢。

“爸爸，你不是说你是犯吗？那就好好看看这些东西。”

“没有。”她低低重复了一句，里带有不解，“没有？”

“你自残后，我一直在想你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是我让你觉得痛苦的吗？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和我讲？”

“好——好——看——”她故意拖长了语调，逐字调这三个字的义。

从来到坐下，陆初梨始终没说一句话。

可明明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他不是这样想的。

“你很痛苦吗？爸爸？因为我们的关系？”

“以后我们还是以前的样，可以了吧。”

陆初梨没有听到回答声，渐渐停止了颤抖，她缓缓放下手，平静的五官抬起，脸上没有一丝泪痕。

洁白的病房，药的气味难闻刺鼻，苦的，又是苦的，五脏六腑都是苦的。

怎么才是对的？如果要断掉这段关系，这不正好是契机吗，他再也不会为这段情害怕，也不会自卑，他们还能是一对正常父女，走回属于各自的路。

她冲他，将买过来的果篮放在一旁的柜上，自顾自把椅拖过来坐在陆承德旁边。

沉默的人变成他，太过荒诞的事情让他也觉得想笑。

不需要他的应许，什么也不需要，因为是他摆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将所有的错都推到她上似的。

陆初梨直视着他的，瞳孔里没什么情。

“可以说说话吗？”他的语气近乎恳求，陆承德试着坐起，被陆初梨握着小刀的手住了。

陆初梨没应他，拿起一旁的苹果开始削，小刀划过薄脆的果，没人说话，病房里便只有浅浅的削果声。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