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将选择权给你，一副故作弱势的姿态，却是实际上手握控制权的那个人。

或许是画面很好。那个女孩的脸埋没在蜷曲的臂弯中，侧着脑袋，只一只睛，睫轻轻颤抖，傍晚的光照教室，正好在鼻梁与眉间画一斜斜的橘，橘三角形的尖儿停留在放松的手指骨节上，于是她凑过去，用嘴碰它。

程牙绯戳戳她的心窝，说：“你有没有意识到，这样很奇怪。”

之后，老师走来，她们开始上课。

现实中的程牙绯腼腆地笑了笑，丝毫没听她话里的怪气。

“那你理论知识很丰富了。”

“可是，如果不舒服，你就会走掉。”

漫无边际的对话，在上课铃响起的前一秒被拐了回来。程牙绯伸了个懒腰，凑近她，用悄悄话的音量说：“反正，如果那是梦的话，就太可惜了。你会不会也这么想？”

抬起来，垫在另一个人折叠的上，前浮现那天在情网站上看到的视频封面：撅着的AV演员，又替闪现几帧路边见到的狗狗画面。野兽一般的姿态，毫无

边界模糊而脆弱，打破它本易如反掌，两手握她的手，玩笑一般复刻过去的情景：“你是不是这样亲的？”然后嘴越过山丘似的骨节，落在手背蓝绿的血，向着腕碰到手踝，她抬起手躲避，无意间便促成了四目相对的局面。

有时候，她会羡慕程牙绯对如此坦然自信的态度，因此肢接才像呼一样简单，她不到，她不和家人拥抱，也没有什么能够拥抱的朋友，更别提亲亲脸颊，被某人用力包裹着手掌之类的动作，那全都是前这个女孩教她的。

那团被被卷起来，堆到肚下方，她觉自己像一片落叶，被轻而易举地翻过来，趴在了枕上。

之后，她们没有好好谈这件事——也没什么好谈的，当时，她确实没意识到应当去定义那份情，或许现在也依旧不想这么。

总是这样。

“哪里奇怪？”

“这样啊，”那女孩眨眨睛，没再维持从容的氛围，“那，只亲手指就够了吗？”

上个课间，你是不是亲了我的手？”

有说过吗？好像有，好像没有，脑转不动了。

“我不觉得。”

“不奇怪吗？”

“我都说了要休息……”

自己才是第一位的，即便有亲密关系，也无法改变人注定孤独地来，孤独地离去这一事实，那为什么需要她人的呢？过分黏腻的情，过度延伸的边界，可能造成伤害，令人作呕。在现代社会，孤独终老才是最好的答案。

“那你很厉害。”

周品月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那个动作。

“那么吵，还就十分钟，本不可能睡着诶，”那颗脑袋扭向另一个方向，“不过，确实以为自己在梦。”

当时，她们趴在桌上扭对视，程牙绯问。

“说有些人是趴着更容易。”

洋洋的不是太，而是温。

再怎么说，来三次也太折腾人了，她的最记录只有连续两次而已。

“听说每个人都有最容易找到快的姿势，那看来这个不是喔。”

她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的夸张，自动去滤镜，理解成上天台玩，很自然地答应了。同样地，她也习惯了这个人很亲密接，拥抱、牵手、突然坐到上来，简直是家常便饭。

几天后，程牙绯神秘兮兮地带她去天台，使用的说法一贯调又轻浮，咧嘴对她笑说：“要不要来跟我幽会？”

“……哦，你在装睡啊。”

“我倒是可以睡着的。”

意识缓缓降落到现在，周品月前的不行，余韵过后只有疲倦。

明明还差一，就能下决心永远一个人过了。

但是，仍然想要碰，渴望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