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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璃lt;04去帶他走gt;(2/2)

殿外巡邏的腳步聲如規律的鼓點,從偏殿北牆緩緩遠去,正是妳計算好的一段斷點。

──

門忽地一震,像是他在門後猛地站起,但他沒有開門。他仍是驚疑不定,聲音中滿是困惑與傷意:

──

妳的指尖在門板上顫著,一字一句,像是從心底撕來:

門內果然動了。

「小民……不會讓你死在這宮裡……」

然後整個人藏之中。

門吱呀一聲微響。那聲音如夢中崩斷之弦。

「小民……只有這一次的機會……那日對不起……但……今晚,小民會用命帶貴妃去。」

再過一刻,妳便該潛耳房,穿過月影斷牆,從後苑的排進冷宮廢園,再繞那扇三日前才剛發現的失修小門。

終於——昭璃的房門前,月光灑滿石磚,泛著一層靜謐的冷意。

他忽然止住話,似是哽住。半晌,他低聲問:

「你……那日不是……叫我自重嗎……不是要我收回所有話嗎……」

去帶他走。

可時間已到,不能再猶豫。

但妳沒有退。妳的,在這黑夜裡睜開,亮得像是為了那人燃起的光。

腦中浮現那日,他跪在妳腳邊時,低聲說的那句:

氣,手心滲,指節顫得幾要無力,但妳還是壓低聲音,貼近門扉,用極輕的聲音,幾乎像懇求般地——

那是妳第一次見到——有人因妳的一句話,而「被看見」的表情。

也是,妳為那人拼新生的夜。

妳不敢叩門。

「你……真的……來帶我走嗎?」

而在那之前,妳還需先一件事。

門後無聲,但妳知他沒睡。

他的睛泛著光,不知是怒、是驚、是難以壓抑的悲喜。

那是砍頭的事,那是——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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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沒立刻開,只是隔著那層薄薄的木。

「……貴妃……醒醒……我們走。」

帶著一位王的寵姬?

而妳想救的,也不是王的東西,而是——那個人。

妳緩緩坐起,腳步輕得幾不可聞,將包袱系緊在腰下,壓住那張藏著命的圖紙。月光從窗紙透進來,照在妳額際那片滲汗的髮,閃著極淡的銀。

妳甚至能想像此刻的他:坐在床沿,睜著,望著帳幕低垂的邊緣,還在想妳那日那句「請自重」為什麼說得那麼狠。

他是那種在夢裡都要提防被拉進王床的人。

「……你說什麼?」他問,聲音低啞,沙啞得像剛從一場長夢裡醒來。他不敢信,甚至懷疑自己聽錯。

但就在這懷疑快要將妳整個人吞沒的瞬間——

──

那瞬間,他不是寵姬,不是玩,不是貴妃……他是「他自己」。

「你現在說這些……你知不知……」

並非驚嚇或慌亂,而是一種遲疑的沉默。片刻後,緩緩響起衣料挲聲,腳步無聲靠近。

妳貼著牆走過偏廊,幾次聽見遠處宮人談笑聲與銅壺聲響,雙幾乎發軟,每一次停步都像被鐵環栓住腳踝,只是咬牙強迫自己一寸寸地向前。

「你若不願我跪,說一聲……我聽你的。」

月沉星隱,風中微響的,是宮牆上銀錠錯的影與影,那些被風捲過的簾幕、樹影與殘燈如同暗夜中無聲傾訴的亡魂,一遍一遍地訴說著:逃吧。快逃。

「貴妃……不,昭璃……」

還有那日他聽見妳說『貴妃應當得世上最好之人』時,那雙忽然亮起的光。

怕隔牆有耳,也怕,他早已對妳死心。

妳推開了耳房的門,將木門極輕極慢地闔上,如同收斂呼的獸。那一襲不合的使節袍此刻被緊緊紮住,包裹著妳過瘦的體與背上的包袱。那一張藏在袍裡的逃生圖、那些藏進衣領的乾糧、銀兩、繃帶,全都壓著妳心的節奏——如鼓。

「那日……是小民錯了……小民不是……不是不要……小民只是怕……怕貴妃也被連累……怕貴妃……會死。」

氣,心中計算著此刻有多少人被正面宣戰的假消息騙走,試探地推開耳房的小門——果然無人阻攔。

──場景延續:使節偏殿?夜四更?門影錯──

妳輕聲喃喃,聲音碎得像風中落葉。

妳怎麼敢?

今晚,是逃離命運的夜。

——去找他。

門被拉開一寸,那雙熟悉的茶金瞳就在門縫中現

妳說這句話的瞬間,肩膀仍在抖,指節死死扣住自己衣袖,額頭冒著細汗,連都快僵了。

不敢太大聲喊他的名字。

妳自己也不知

「小民……是來帶貴妃走的……現在……就走。」

妳不知哪裡湧力氣,額頭靠在門板上,輕聲又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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