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掉枕，伸手把她整个人拉回怀里，额贴额，看着她红扑扑的脸，低声说：「……不说了。抱一下就好。」

「你闭嘴──！」她用枕捂他的脸，「你要是再多说一句，今晚你就睡外面！」

傅刚举杯想向周瑜敬酒：「兄长，我敬你……」，周瑜偏在这个时候夹了一块鱼给妹妹：「多吃，怎么看着又比上次瘦了一。」他盯着妹妹说话，似乎没有听到傅的声音。

「来了，哥你等等。」广陵王下床给他开门，门一拉开，周瑜首先注意到她一双足，在乌木地板上衬得特别雪白，又带粉红的血气。

谈着谈着，女孩打着呵欠，躺在他的上，应答有一句没一句，睛渐渐阖上，柔的脯随着呼一起一伏，羽睫微颤。

「几个月没有，我早就忍不住了。」他把下搭在她肩上，「而且你这人睡觉会自己蹭过来，还咕哝说想要。」

周瑜打断她：「这事急不得。他若真有心，我自然会看在里。还是你已是恨嫁之年了？」

广陵王言谈中有得意，颇有几分邀功的意味：「我的媒人唷，我的很好吧。」

一个月后，她携他去参加鲁肃跟渭儿在寿的婚礼，顺便，介绍兄长周瑜跟情郎傅认识。

抵达寿的第一个晚上，三个人在中郎将府吃饭。

广陵王心想不可之过急，只说：「敬江东和广陵，敬哥哥康健。」

周瑜指腹轻轻磨着杯盏，微微一笑，举杯而尽。

好半晌，他轻声问：「就这么喜他吗？」

他微微蹙眉说：「地上凉，怎么不穿鞋袜。」

他嘿嘿笑：「怎么没有，刚还说想要我喂你吃……」

周瑜淡笑：「嗯。」

男人自顾自说着，直到再无人应答。他低看她，好像是睡着了。

趁着气氛好，广陵王想旧事重提：「哥，其实傅他……」

晚饭后，私底下，傅苦着一张脸：「你哥是不是不喜我。」

床边，他给她梳，一边说话，谈鲁肃的婚礼，说他下聘之豪，排场之大，日后只怕寿百姓议论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他们又谈孙策最近征讨的地方势力，孙营内淮泗派跟江东派的矛盾，孙尚香计画筹办一支女兵……

广陵王吐吐。好吧，说不过她哥。世人不知广陵王分，就算她真成亲，成亲的也不会是广陵王，还要另外想想办法。

「怎么会。」广陵王安他，然而有心虚。周瑜虽然看着冷清，但私底下跟江东众人情很好，怎么偏偏好像看不上能文能武，打得一手好算盘，堪称绣衣楼台的傅副官呢。

就寝时分，广陵王盘着坐在床上梳，门外响起叩叩声，「是我，睡了吗？」是周瑜的声音。

这晚，两人留宿在中郎将府，男未婚女未嫁，自然分房而睡。

她不以为意笑说：「刚洗好澡，就没有穿袜。再说这不是要睡了吗？」她在隐鸢阁长大，师不师儒，对于世俗礼节、男女之防，心中没那么多计较。何况他们是兄妹。

她脸埋在枕里，连哼都懒得哼一声，只把往下一沉，像要把他整个人挤去。

她气息还没平稳，语音发虚：「我哪有……你才烦……一大早的……就、就来这……」

广陵王桌面下拉拉哥哥的袖，清咳一声，举起杯盏，对周瑜说：「哥，我跟傅敬你一杯。」中有恳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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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打量着看向妹妹，才说：「敬我什么。」

傅举着酒杯，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只能僵在原地，像个被晾在风里的灯笼，火气将灭未灭。

「真没良心。」他笑着咬她的耳垂，「刚才叫得那么，现在倒嫌我重了。」

她「啊」的一声：「我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