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彻底将他推开。

“我知……”昭意打断她，声音带着一的无力，“我知他在什么。”

昭意握着手机，听着林晚在那边气急败坏地咆哮要报警、要找周临川，只觉得太突突直，心烦意。她疲惫地着眉心：“晚晚，别……”

盒沉甸甸地坠在手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得她几乎拿不住。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他上那烈的、独属于他的雄气息，霸地侵占着她的呼。

她面对他。

“你知？”林晚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你知你还……”

“他在我。”昭意走到客厅的小餐桌旁，目光落在那个已经被打开的保温盒上。里面整齐地码着六个圆、底煎得金黄酥脆、表晶莹透亮的生煎包，还冒着诱人的气。熟悉的香气飘散在空气里，是她过去十几年里，被他牵着手，无数次在街角那家小店排队买过的味。

“趁吃。”他丢下三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停留，转就走。脚步声沉稳有力，消失在楼里。

电话那沉默了几秒。

……

“什么？！他搬到你这破小区附近了？！还天天给你送吃的？这叫保护？这叫扰！赤的扰！”林晚的声音在电话那陡然，隔着听筒都能受到她薄的怒火，“昭意！你等着！我这就报警！不，我直接去找他哥！周临川不是他同事吗？让他这个神经病！”

混！他绝对是故意的！

“用这……”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最终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无奈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低声，“无赖又又让人无法彻底拒绝的方式。”

“别什么别！他都蹬鼻上脸了！这算什么？假公济私？还是想搞旧情复燃那？我告诉你昭意，对这死缠烂打的男人就不能客气！他以为他是谁啊？当初说消失就消失，现在又像个鬼一样冒来，还搞这‘保护’？我呸！”林晚显然气得不轻，连珠炮似的轰炸。

她心烦意地抓了抓发。

他是在用行动告诉她，他回来了，而且不容拒绝。他在撕扯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冰冷防线，用最直接、最蛮横、也最能勾起她回忆和本能反应的方式，行挤她严防死守的生活里。

昭意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在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得她耳嗡嗡作响，几乎要不过气。被他指腹重重过的掌心，那片肌肤仿佛还残留着灼人的、糙的，清晰地烙印在那里，带着一近乎羞辱的酥麻，一阵阵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防盗门在后“砰”地一声关上，落了锁。

电话那的林晚沉默了，只剩下重的呼声。

她看着那熟悉到骨里的，神复杂难辨。

昭意挂了电话，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那盒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生煎包。她伸手指，轻轻碰了碰盒的边缘，温的顺着指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