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只挑不痛不癢的路走

那天見面之後，程語柔沒回訊息。

她回家之後外衣都沒脫，直接把自己摔進柔軟的床鋪上，一動也不動。那種被看穿的gan覺還在，心臟很癢，就像細針在pi膚底下來回游走。

她想不通。

怎麼會是顧璟瑜？怎麼會是她那種人？明明白天還坐在她旁邊淡淡看著簡報錯字，要求下屬重zuo內容的人，怎麼到了外頭就變成讓她tui軟一句話也說不chu的存在。

那晚她失眠了。

她刪了那則發文，把論壇帳號也關了。

她想裝沒事，照常上班，照常zuo企劃，照常跟同事開會。但只要顧璟瑜從她shen邊經過，她的肩膀就會繃緊，下意識收住呼xi。

顧璟瑜什麼都沒說。

她還是一樣淡淡的，像什麼都沒發生。但程語柔gan覺得chu來，她知dao自己在逃。

拖了四天，程語柔從公司大群找到了顧璟瑜的Line，傳訊息過去。

不是dao歉，也不是確認什麼，只是一句話：

「我這幾天在加班。」

結果顧璟瑜當天午休經過她位子時輕輕丟下一句話：「週六下午三點，地址晚點傳給你。」

程語柔低頭應了一聲，聲音小得聽不見。

她以為顧璟瑜會問她準備好了沒，但沒有。

那天之後她開始zuo夢。

夢裡自己站在顧璟瑜家的門外，鞋跟貼著地磚一動不動，指尖微微顫著，卻怎麼也抬不起手去敲門。

?

週六下午三點，程語柔到了樓下，又回頭繞了兩圈。

她沒有穿裙子。

她說服自己天氣太冷，而且又沒說真的要幹嘛，也許只是聊天。她心tiao得很快，連門牌號碼都看錯。

顧璟瑜開門的當下已經三點十五分了，她沒多說什麼，只是側shen讓程語柔進來。

「鞋子擺好。」

程語柔連這句話都聽得chu命令的味dao，僵ying地脫下鞋，小心地放在一旁。

顧璟瑜倒了兩杯茶放在桌上：「裙子呢？」

程語柔瞬間語sai，臉se像被燙了一樣泛紅。

「我、我??」

顧璟瑜走近一步，程語柔下意識往後退，直到膝蓋窩碰到沙發邊緣，被迫坐下。

「妳既然想嘗試，就不能只挑不痛不癢的路走。」

程語柔低頭不語。

「所以今天不會開始，」顧璟瑜說，「不只是因為妳沒準備好，更是因為妳犯錯了。」

程語柔抬頭，怔怔看著她。

「我會讓妳記得這一次。」

顧璟瑜走進房間，門半掩著。一分鐘後她拿了一把扁平的戒尺chu來，邊緣拋得很光hua，卻讓程語柔背脊瞬間僵ying。

「趴下。」

程語柔幾乎是本能地搖頭。

顧璟瑜冷靜地看著她：「不是真的開始，只是要讓你知dao這裡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躲就躲的地方。」

程語柔被拉著站起shen，還沒來得及反應，顧璟瑜已經指了指一側扶手，「趴好。」那聲音沒有起伏，卻像某種機械開關，一瞬間讓她心tiao亂了節奏。

她僵了一下，腳步不自覺往後退了一點。但那一雙yan睛依然盯著她，讓她無法轉shen逃開。

沉默拉長。

她終究還是轉shen，遲疑地趴上沙發扶手，動作慢的像是在jiaochu什麼不可逆的東西。

啪?

戒尺打下來的聲音比痛覺更先抵達腦海，她shen體僵住，yan眶瞬間泛紅。沒掉淚，但那一下像是打在心上。

顧璟瑜把戒尺擺在桌上，語氣一如往常：

「記住這一下，以後不准再用害怕當藉口逃避。」

程語柔的呼xi還有些亂。

她輕聲問：「我下次還能來嗎？」

「那要等你zuo好準備。」

顧璟瑜看了她一yan，yan神沉靜，沒有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