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最后一滴酒液,洛九微微点了头。
沈昭奚的红唇弯起,指尖轻轻抹过杯沿,沾着香槟的指尖点在洛九的虎牙上——“期待合作愉快。”不等洛九有反应,下一秒,她的唇已经贴上来,吻在洛九嘴角,像毒蛇吐信般一触即离,却留下一抹口红印,像一滴未干的血。
沈昭奚应该是离开了。
洛九叹了口气,起身去洗手间。
推开洗手间隔间门时,一个舞女被两个黄毛男人堵在角落。
好像叫——阿柔?
她上次来的时候好像就是阿柔给她倒的酒。
走近时,正听见舞女软绵绵的推拒,强装镇定的声音有点发抖。
“老板,我唔陪酒嘅~”
壮一点的黄毛已经抓住她手腕,阿柔没甩开,慌了,她看到了刚推门进来的洛九。
“装咩纯情?睇你个样就知——”
后面的话洛九没听见,因为她对着阿柔绝望的眼神,又推门出去了。
刚才沈昭奚开的香槟,瓶子还摆在桌上,没有被收走。细长的瓶身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像一把没出鞘的剑。
她拎起瓶子,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玻璃,“啧,还好喝完了,没浪费。” 她掂了掂手中的香槟瓶,冰冷的玻璃在掌心转了半圈。
洛九再进去的时候,洗手间的灯管滋滋闪了两下,把阿柔惨白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阿柔跳舞的衣服已经被撕了一半了,亮片裙肩带断裂,女人嘴唇咬出血,但没哭——十八巷的凤台和其他地方比起来已经算不错了。但舞女,碰上这种事哭也没用。看到洛九回来时,阿柔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绝望里突然看见刀光
两个黄毛正急色,没注意有人进来了。壮的那个正扯阿柔的头发,嘴里喷着酒气:“同我扮嘢?” 瘦的那个低头解皮带,完全没注意身后多了个人。
洛九没说话,只是掂了掂瓶子。
“砰——!”瓶底砸在壮黄毛后脑勺的声音,像开香槟一样清脆。
他僵了一下,血顺着发丝滴到阿柔锁骨上,温热黏腻。
你……”他转头,还没看清人,洛九已经反手一抡——“咔嚓!”
这次是鼻梁骨。
“佢话唔玩,你耳聋?”
瘦黄毛终于反应过来,裤子都没提就扑过来,洛九侧身一让,香槟瓶颈“噗嗤”扎进他大腿,又被拔出。
“啊!!!”
惨叫被洛九一脚踹回喉咙里,他撞上洗手台,满嘴血沫混着碎牙。
她掂了掂手中剩下的半截瓶颈,转向缩在角落的阿柔。舞女的呼吸急促,手指死死攥着撕裂的裙摆。
“选一个咯。”
阿柔撑着墙站起来,颤着手接过,犹豫了一会,咬着唇,突然在两个人的腿上各扎一下。洛九挑眉——这倒是出乎意料。
"能走?"她甩了甩手上的血。阿柔点头,腿还在抖,却没哭。洛九皱眉,突然解下外套扔过去,"披着。"
转身要走时,阿柔突然抓住她手腕。
“九姑娘……”她声音发抖,但眼神很亮,“谢谢你。”
洛九定定看着她,忽然咧嘴一笑,痞气得和小流氓一样。